「你先寫作業,二哥在上課呢。」金啟明拍拍他的腦袋, 「怎麼英文錯這麼多……」
「我和二哥說話嘛, 和二哥說完話我肯定就把英語學會了。」金啟星想二哥想得緊, 居然站起來去搶手機,「二哥!二哥!」
這臭小子……金丞對這個家庭唯一的關聯就是兄弟情了, 大哥和小弟算是他的精神支柱之一:「在呢在呢, 你又幹嘛啊?」
「大哥說你去韓國比賽了, 不讓我打擾你,我攢了好多錢呢。」金啟星不含糊,小金庫槓槓的, 「比賽我看了,好心疼……」
「這有什麼心疼的,比賽流血很正常,你哥也不是沒把他們踹出過鼻血。」金丞心裡暖,最起碼家裡還有人在意自己,「你媽和你哥呢?」
金啟明就在旁邊,顯然問的是同母異父的那個哥哥。金啟星也不覺得有什麼,家裡的哥哥,不是同母異父,就是同父異母,但感情一樣好。「去諮詢留學了,今天不回來吃飯。」
哦,這倒是。金丞家裡並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兄弟相殘,不像小說里寫的,血緣不同就處處針對。三媽的那個兒子是個學究,平時對做生意都沒感覺,也不想著爭什麼。算來算去,家裡的生意經全落在大哥一個人的肩膀上,真是重擔。
自己是不可能幫忙了,這輩子奔在競體場上。能幫忙的也就是金啟星,估計還得等十五六年。
「二哥,我想你了,你什麼時候回來啊。」金啟星問。
他就是和二哥更好,大哥太嚴肅了,根本找不到兄弟的感覺,更像是長輩。可是他和大哥長得像,出門一看,別人都說他們是兄弟,卻從來沒人這樣說他和二哥像。
金丞想了想,說:「明天吧,明天二哥就回家。這次在韓國機場買了小禮物,給你們帶回去。」
「萬歲……哥我好愛你啊。」金啟星更小聲地歡呼。
「你把手機給大哥,我和他說幾句。」金丞又說。
金啟星和二哥說上話了,手機還給大哥。金啟明接過問:「你別太寵他了,這英文作業都沒法看了!」
「他還小嘛,再說……我就一個哥哥,一個弟弟,我沒了你們我還有兄弟嗎?」金丞嘿嘿一笑,「我也給你買禮物了,明天我回家給你。」
「那好吧。明天我去接你。」金啟明看了看掛鍾,「幾點?」
「我自己打車回去吧,期末事多,我也不確定呢。還要聽教練說冬訓安排。」金丞回答。
「好,那我們在家等著你。我也勸勸爸,沒必要做的事,二媽的人品我們都看在眼裡。」金啟明等了等,又說,「家裡有我們呢,別怕。」
「哈哈,我怕什麼呢,我怕什麼?怕的是他吧!他給別人養兒子嘛!」金丞笑得肩膀止不住發抖,眼睛裡卻不知不覺蓄了淚水。
白洋下了課回家,就發現金丞的情緒有點不對勁,臉上蔓延著不正常的紅。這種紅要不是劇烈體育運動過後,要不就是情緒大起大伏,要不就是要發燒了。他先一步摸了摸金丞額頭,確認沒燒,才問:「吃飯了嗎?」
「沒。」金丞直愣愣地回答。
白洋揉著手腕往廚房走,冰箱裡有半成品。他現在很懶,懶得每天做五菜一湯甜點的,半成品也能弄出一頓飯來。吃完飯金丞還在沙發里坐著,白洋端著iPad過去寫作業,很有分寸地說:「你心裡要是有事,可以和我說。如果不想說就去睡覺吧。」
「就是煩。」金丞開口,白隊在他眼裡是一個完全處於安全區的傾訴對象,「白隊,你和你家裡人關係怎麼樣?」
白洋不明白似的:「你說還是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