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面不改色,顯然就是什麼都沒說。
「假的?」葉合正腳步停頓,朝著桌面方向而去。他一把抓起那些報告單,像是在瀏覽開會簡章一般,字字、句句地瀏覽。可專業數值和名稱豈是隨便一個外行人能看懂的?他抬頭看向他們:「什麼是假的!」
陶文昌也算看明白了,江言話只說一半,肯定沒說全。他就是要讓葉合正自責。
「是假性血友病,假性。」索性陶文昌來當謎語人,「葉師傅,金丞是假性血友病,已經在醫院檢查過了。他和真性血友病不一樣,區別很大,您先別激動。」
「你們不會再騙我吧?」葉合正立即反問。
「不會,今天江言剛陪著金丞從醫院回來,就是拿這張報告單。」白洋溫聲勸著,再向江言投去「你小子耍心眼」的眼神。你倒是和葉合正說完了啊。
江言更是無所畏懼了,一句話都不說,看著葉合正急得兩眼冒火。
「師父我錯了,我……」金丞見師父的表情沒那麼猙獰了才開口,「您要想罵我就罵我吧,我對不起您。」
葉合正哪裡懂什麼「真性」和「假性」,但是從字面意義上分析,在醫學上,「假性」肯定比「真性」要好些吧?但這也不能緩解他的懊惱,衝過去還想著給金丞屁股上一下子,結果剛剛抬手,金丞跑得倒是快,腳底下抹了油似的,從白洋身後躲到陶文昌後面,最後又跑江言身後躲著了。
這樣一來,葉合正火氣更足,好啊,你小子誘拐我徒弟,現在還在我面前惺惺作態!
「師父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什麼都不瞞著您。發這麼大火真的不好,對自己身體也不好。再說我會好的!醫生說……我只要堅持治療,不再受刺激,我將來還是可以聽見的!」金丞在江言肩膀後頭露出小半張臉,可可憐憐的。
葉合正剛才在屋裡轉來轉去,現在終於轉到江言面前:「你,讓開。」
「我幹嘛讓開?」江言不動。
「這是我們的家務事,和外人無關!」葉合正看到他這張臉蛋,心裡別提多不是滋味。小金子居然喜歡男生,怎麼以前根本沒有預兆呢?如果早有預兆,自己還能給他把把關,也不至於讓他在外頭被漂亮的小白臉哄騙。
這男人壞起來,心眼狠著呢!小白臉一肚子壞水!
「什麼家務事?再說,是他自己主動跑我身後躲著,是他自己過來的。」江言是知道怎麼激怒葉合正的。
「你……」葉合正吃了個啞巴虧,確實是金丞主動,「那還不是你花言巧語?他從小都是封閉訓練環境,沒見過什麼人,心思單純了些……」
「他自己租的房,說要和我住。」江言的嘴就像蓄了力的高能雷射炮,一打一個準。
葉合正自然不信:「怎麼可能?他一個學生租什麼房子?他在學校有宿舍,以後不住學校自然要住在我家裡,在外頭住什麼?」
「他說他要和我住。」江言完全不反駁,盯准了觀點就是一頓輸出。
葉合正火燒眉毛:「那怎麼成?他現在正是最需要照顧的時候,他還是個孩子,在外頭住誰照顧他?再有,你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認可你們的關係,這房子肯定是你租的。不要跟我玩什麼心眼,我還不知道這套嗎?有好好的宿舍不住,在外頭租房,這像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