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病房啊,我還能在哪兒?」花詠夏揉揉眼睛。
「你沒偷吃麻辣燙吧?」江言先問。
「沒有沒有,我沒吃。」花詠夏還真想過,但無奈現在盯著他的人太多了,訂外賣不好操作。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您。」江言思路清晰,不好矇騙,「今天天氣好,下午您讓我媽帶您曬曬太陽。」
「下午我可能……要做個體檢。」花詠夏支支吾吾。
「您幹什麼支吾?什麼體檢?」江言捕捉到不秒的信息。
花詠夏急得踹了下被子:「 你先別著急,聽我慢慢說。是金丞他師父……」
「葉合正是吧?他名字有那麼燙嘴麼?連提都不敢提了?」江言冷哼了一聲。
「葉合正」這三個字燙不燙嘴,花詠夏不確定,但大徒弟這張嘴是真不饒人。「也沒有不敢提,我是怕你不高興嘛。他找了專家要給我做一個體檢,我原本拒絕了,但是沒拒絕成功。」
「我確實不高興,他叫我『小白臉」!」江言和師父告狀。
花詠夏心疼徒弟:「那你也罵回去啊,罵他!」
「我罵什麼?他是金丞師父,我總不能罵他為老不尊吧?到時候真罵急了,金丞還得跟我翻臉。」江言就想這麼罵。
花詠夏支招:「你罵他『老白臉』啊!」
江言頓時語塞:「您這是罵他還是誇他啊?別讓他蒙蔽了!」
「他也沒有蒙蔽什麼,就是幫我約了幾個醫生。你彆氣了啊,以後我們儘量減少接觸。」花詠夏好言好語地勸好了江言,「金丞呢?今天金丞怎麼樣?」
江言看了看牆上的電子表:「在高壓氧艙裡面,我在等他。」
「好,你先好好照顧他。」花詠夏也惦記那邊,真論關係,金丞和江言也差不多是師兄弟了。
這是金丞第一次做氧氣治療,沒有想像中那麼難受。從高壓氧艙出來,他先是給幫他的護士道謝,穿好衣服後找到了外面等待的江言。「我做完了。」
江言一抬頭,略帶激動地指了指耳朵:「怎麼樣?」
金丞已經能看懂一些他的小動作,遺憾地搖了搖頭:「還是……聽不見。」
江言的失望一閃而過。
金丞馬上說:「你別太心急了,醫生都說需要好幾個療程呢。而且就算療程都做完也不一定能立即康復。」
江言點點頭,他當然都明白,只是心急,恨不得一次就有效果。他拿出手機打字:[我剛剛把你的情況和周教練說了,周教練說,讓你趕緊返校。]
「你這就說了?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呢。」金丞瞪大眼睛,「教練怎麼說的?」
江言寫:[教練說,你真不是個東西,瞞著學校這麼大的事情。你這種欺上瞞下的隊員會開全校批評大會,寫檢討,至於能不能讓你再進行比賽需要全校開會。]
「真的罵我這麼嚴重?」金丞可不想當著全校的面念檢查。
江言冷臉點頭:[真的。周教練和田助教都生氣了,罵了很多,不能入耳,我就不一一重複了,不然你受不了。現在他們還不知道你血友病的事,回學校你就等著吧!]
我的天,連田助教都把自己給罵了……金丞想閃人,但是一想,唉,還是積極面對吧,自己犯下的錯誤還是要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