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啊。」金丞吃飽了飯又暈碳水了,奇怪,在平原上的時候他沒有這麼容易犯困。
「快起來, 快起來。」周英華又挨個兒串房間叮囑他們別積食, 「高原的氧含量低, 所以吃飽了更容易犯困,在屋裡走走。」
「走, 這就走。」連江言這個行動標杆都耍滑頭不想動, 好似全身血液都在胃裡加班加點, 紅血球把不多的氧氣全懟胃裡去了。結果就是留給大腦的氧不多了,現在腦子轉不動。
江言真想給大腦皮層上點機油,加速馬力。現在就算有人告訴他一加一等於二百五, 他都點頭,不願意爭辯。
周英華操心得啊,恨不得給他們一個個栓根繩子,提拉在天花板上。連江言都攤平了,他先把這個拽起來。江言眼睛都快閉上了,無奈之下只好閉眼站著,金丞忽然間開始脫衣服,在床上扭動。
整個屋裡蔓延著一種……很微妙的奇異氣氛,不像是頂級運動員在休息。
倒像是他們集體吃菌子吃出問題了,各有各的瘋癲!
「幹嘛呢幹嘛呢?刺撓啊!」周英華趕緊問。
「我看看我胸。」金丞還記得林銳揍自己那兩拳呢,現在開始秋後算帳,「靠!」
一聲「靠」,直接給迷瞪的江言喊激靈了,美人目頓時瞪圓:「怎麼了!」
「淤青!教練!你看!」金丞指著左胸的咪咪,「教練你看。」
「我就說那個林銳有毛病吧,一會兒我就找他們教練去說道說道。」周英華彎下腰看看,不料又被江言擠到了一邊,開飯都沒見江言這麼著急。
江言彎著腰,視線先是繞著胸口尋覓一圈,最後定格在咪咪頭的右側:「周教練,這算故意傷害吧?」
周英華哭笑不得,故意傷害個屁啊,江言你自己從小打跆拳道,難道不清楚比賽之後有個淤青紅腫都是正常現象嗎?
「仲裁,我要提出仲裁。」江言一猛子清醒了,睡什麼午覺,現在就找主辦方告他。
「你還是睡覺吧。」周英華把他按回去,「林銳他確實是有不對勁的地方,我相信今天所有主裁和邊裁都在議論這小子,故意犯規傷害確實少見,誰都不喜歡他這樣的路數。這樣的孩子再打下去,再不改,只會把自己的大好前程走窄了。」
「哼!」金丞揉著咪咪,氣憤填膺,「你說他怎麼想的啊?」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你不要管別人,咱們自己要行的端立的正,贏得乾淨漂亮。」周英華並不是非壓住事情,而是不願意擴大化。擴大就會造成影響,不好說接下來的發酵方向。
壓一壓,賽中必須給運動員提供平和的心態環境。但比賽之後周英華一定會去找林銳本人和他的主教練,就算要不來道歉也要警告他們。
「你們歇著吧,我去看看其他人。」周英華見時候差不多了,準備去拎一拎別的小子。等到他一離開,江言的手就壓下去了,戳了戳金丞的淤青。
「誒呦。」金丞吃痛。
「不行,得給你看看。」別人淤青也就算了,金丞可不行。江言直接給他的好木蘭打了電話,周木蘭正給女孩子們做賽後按摩,不能馬上過來,半小時後才急匆匆趕到:「出什麼事了?叫我叫得這麼著急。」
「他身上出血了。」江言趕快給木蘭拉到金丞旁邊。
床上,金丞光著膀子,四腳八叉地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