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葉合正自然高興:「我們小金子他就是能追,他從小就非常戀戰,哪怕倒計時都結束了也不認輸。誰要是贏了他啊,那可就糟糕咯,他能跑到別人道館裡去,追著人家再打一場。」
說著說著,葉合正看出花詠夏的表情不是很自然。
「怎麼了?不舒服?是不是這裡太吵太鬧,還是熱著了?」葉合正趕緊給他擰開一瓶水。
「不是,我不累,我也不渴。」花詠夏看著檢錄處的方向,「知徒莫若師,我是擔心江言啊。」
葉合正也看過去,胳膊下方夾著青色頭盔的江言正在檢錄。「江言怎麼了?有舊傷?」
花詠夏小幅度地搖搖頭,實際上心臟裡頭一直打鼓:「不是身體上的舊傷,是心靈上的……」
「他以前輸給過陳雲岳?有陰影了?」葉合正問。不會吧?那小子不像是輸了之後走不出來的性格。
「不,就是因為沒輸過,我才擔心啊。」實際上花詠夏這幾天都在眼皮跳,「陳雲岳雖然以前沒贏過他,但是卻早一步進了國家隊。江言他那個驕傲的脾氣……他一定是想要證明自己的。我太了解他,唉,他這幾天一直心神不寧,一直沒有沉下心來,我怕他這一場打飄了。」
打飄了,這是行業話,就是怕江言面對陳雲岳時勝負欲太強烈,整個人太浮躁。
「希望是自己多想吧。」末了,花詠夏又暗暗安穩了自己幾句。
江言上場了,他感覺每一步都沒踩在競技場上。在上場之前他做了冥想,可陳雲岳的面孔時時刻刻打斷他。眼下,陳雲岳夾著紅色頭盔站在自己面前,江言看到的,只是一個難以安靜的虛影。
「Kyeong-rye!」主裁宣布敬禮。
陳雲岳也上前一步,和江言同時間握住對方的手。他這幾天已經聽了很多風言風語,什麼「證明實力的一戰」,江言顯然就是來找他們報仇的。這讓陳雲岳心裡很不舒服。
江言和他對視的那幾秒,右眼皮不受控制地跳動起來。
「Shi-jak!」主裁高聲宣布比賽開始!
一剎那,虛影變成了現實的人,江言和陳雲岳都憋著一股氣呢,帶著濃烈的不滿意上場開打。他們都想要迫切地證明,江言要證明當年自己是被黑掉的,陳雲岳要證明自己沒黑了江言,在這種心態之下,雙方落在對手身上的拳腳都格外沉重。
砰砰砰!連主裁都聽得出來,這倆人的力道特別足!
同一時間橫踢得分,同一時間拳擊得分,剛剛開場10秒,比分翻到了3:3平。小小的八角形變成了鬥獸場,關著兩隻勝負欲強烈的猛獸。江言想要努力找到陳雲岳的破綻,雙眼變成了掃描機,他時而覺得這個人渾身都是破綻,時而覺得完全沒有破綻……
「不好……」花詠夏突然間自言自語。
他說對了,知徒莫若師,在他說話的同一時刻,陳雲岳已經轉身後旋踢攻擊,直接拿下了4分!比分到了3:7。被踢中不算什麼,可他看得出來,江言這是失誤丟分,嚴重的失誤。
江言剛才,居然走神了!
這可是一個非常不妙的大信號,足以撼動最後的比賽結果。花詠夏坐立不安,乾脆站起來。賽場上,雖然江言馬上追了一個後旋踢上頭的5分,比分暫時8:7領先1分,可葉合正也看出了今天的最大問題……
不秒!這小子還真是打飄了!
這一局恐怕要栽啊,勝負欲太強烈的後果就是自斷其路。江言的魂兒就沒在比賽上,根本不知道飄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