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好像忘了什麼?
血冥平靜的表情突然出現了一絲裂紋。
他終於想起來,自己好像還養了一隻冰棘豹。
也終於想起來,自己出門前把門給鎖了。
「……」
不再遲疑,他迅速轉身離開,飛速往魔殿的方向趕回去。
越想他越覺得頭疼,仔細想來,自己已經在青鵬這裡逗留了三天三夜,還不包括來迴路程耗費的時間。
一般的寵物,餓上了個四五天的話,是不是就已經……
血冥的眉頭都擰起來了,雖然他寄希望於統妖司最負責任的妖使長,但是,他也記得很清楚自己在臨走前給魔殿下了禁制,沒有人能夠打開它。
希望小傢伙還挺得住吧……
這些胡思亂想,直到他抵達魔宮,看到敞開了的魔殿大門以及在魔殿外忙碌的妖使們,才化為了一陣鬆氣的長嘆。
他也不明白自己面對下屬為什麼會有心虛的情緒,總之,他頗有些艱難地向大門口走去。
血冥的眼神很好,他一眼就看到了宿庚的身影,以及宿庚懷裡明顯瘦了一圈的冰棘豹。
冰棘豹估計熟睡著,沒注意到自己。
與此同時,宿庚也發現了魔尊的身影,他把豹兒轉交給他人,自己迎上前,迅速把準備好的腹稿又背了一遍,硬著頭皮開口後深深行禮:「……尊主。」
「嗯,免禮。」
氣氛很是尷尬,雙方的內心中都有著自己的糾結。
尤其是血冥,他尷尬到全然沒有了平日裡的氣勢。
作為魔尊,哪怕橫掃三界對戰仙門時,血冥都沒有犯過這麼低級的錯誤。
他承認是自己疏忽了,他還沒有明確意識到身份角色上的轉變,也沒有擔起該擔當的責任。
只是這些話讓他對下屬去講,他開不了口。
出於想要緩解這冰冷的氣氛,血冥摸了摸鼻尖,問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宿庚心裡一緊,他最害怕的問題終究還是來了。
「屬下……屬下動用了統妖司的赦免令打開了魔殿禁制,還請尊主責罰!」
撲通一聲,宿庚便重重跪倒在地。
周圍的妖使們也都跟著匍匐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
就算事出有因,闖入尊主寢宮也是極為失禮甚至可以說的上是以下犯上的舉動。
聽他這麼一說,血冥才想起來當時一統妖界創立統妖司的時候,自己好像是給過他們一塊赦免令。
只是,在魔界無比珍貴的赦免令居然被用在這種時候,這讓他更覺愧疚了。
「起來吧,這不是你的錯,你做的很好。」血冥安撫道,並沒有怪罪下去。
若是冰棘豹就這麼餓死了,他魔尊的臉面才真真正正的被丟盡。
且不說旁人,他都不敢想像若是讓神思渺知道了這件事,對方會如何說教自己。
想想就頭皮發麻。
更何況自己既然打定了主意要養這個小傢伙,就不可能讓明明做了正確事情的下屬寒心。
「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宿庚,本尊會再給統妖司一枚特赦令,往後你就同那些魔使一樣擁有魔殿的出入權,至於統妖司的其他人,他們可以在除魔殿之外的魔宮內走動,但每次前來不能超過兩人。」
「是!尊主!」
宿庚大喜。
沒想到尊主不僅沒有怪罪他的冒犯,還把他的權限提到了令人艷羨的近臣等級,這是只有三門五堂的人還有尊主身邊魔侍才有的待遇,簡直是意外之喜。
他領命帶人退下,把空間留給尊主與豹兒,好讓他們重新培養感情。
他自己則要回統妖司好好
告訴大家這一好消息!
現在的時間留給血冥了。
他輕嘆一口氣,朝著冰棘豹走去。
本以為差點被餓死的小豹在看到自己時總歸會有些怨念,可他萬萬沒想到,小傢伙居然平日裡還要乖順。
從它傲嬌的小眼神中可以看出,雖然有氣,但並不責怪他。
雲宛白不搞恃寵而驕的那一套,更何況她都還沒俘獲鏟屎官的心,怎麼可能去作去鬧。
男人嘛,技巧都通用的,最吃的就是一個反差。
他開心的時候可以隨便氣他,他不開心的時候就去哄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