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仙界也並非團結一心,內部也有矛盾和競爭,而且動手之人並不屬於這位僱主所在的勢力。
「不過,看您出手如此闊綽的份上,小站就額外再送您一個消息,您息息怒嘛。」
「說。」雲宛白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我們打聽到,魔尊失蹤前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中似乎夾著什麼信物,好像是……他養的那頭冰棘豹的斷掌,噫,恐怖的很。」
「後來魔尊就消失了,而他最後現身的地方是妖界的中心,只可惜魔族把那兒附近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任何跟魔尊有關的痕跡,真是怪也,怪也。」
「算你識相。」
雲宛白勉強接受了這個附贈的消息,裝出不悅的樣子反身離開。
待她走出消息站,遠離大眾的視線之後這才越跑越快,直至變回冰棘豹,往幽冥之花的反方向瘋狂奔去。
她現在哪裡還管什麼任務不任務的,神色中的慌張驚疑盡數暴露了出來。
居然有人利用她騙血冥,這讓冥冥怎麼冷靜?
難怪魔諦門門主一臉難色,還跑到冥界來買消息,看來血冥當真失蹤許久,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可是,這幾個月她並沒有發現任何人在跟蹤她,更不用說能夠取得她的毛髮和血肉了。
這種東西但凡不新鮮,血冥都不可能上當?
還有,魔界人士並非無能,怎麼會毫無線索,魔界已經束手無策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我不信,我一定要親自查探!
雲宛白眸色堅定,飛速趕往妖界。
正如血冥會因她的安危而墜入危險,雲宛白同樣也會因為血冥的危急拋下一切。
她絲毫不懷疑彼此之間的信任,換做是她,若有人以對方的性命相逼,刀山火海她也一樣會去闖。
無關風月,已是家人。
她不是沒有想過動用吊墜中的魔藤飛舟,只是飛舟動靜太大,極容易被人發現。沒找到血冥倒還好,但萬一找到了,她反而會把敵人引向血冥招來禍患。
所以她只能靠自己全速奔跑,也不管路上歷練,見到擋路的妖物直接避開繞路絕不死戰,若是遇到極不識相的,她上來便是殺招將其斬殺。
不是她不自量力,妄想以一人之力挑戰整個魔界。只是她和冥冥之間有著他們自己的暗號,這一點魔諦門絕對不了解。
所以,沒準她真的能找到血冥。
……
時間倒回到一個月前。
極地冰原寄來了一封匿名信函,指明要魔尊血冥打開,上面寫著說冰棘豹已被他們挾持,要想帶回它,魔尊血冥就必須獨自一人前往某地。
血冥不信,這明顯是有人利用他和冰棘豹的信息鏈暫時斷聯,偽造成她出事騙自己上鉤。
他本打算假裝配合上當,已身入局試探對方的計謀,但這一切都在他看到對方寄來的新物件而破滅。
只見那枚錦囊之中存放著一個圓形凝脂,而凝脂中正封存著一隻斷掌,無論是斷掌的血肉氣息還是手背上的毛髮,都完全屬於乖乖,做不了假。
血冥頓時慌了神,在那一瞬間失去了應有的判斷。
明知中計假裝配合,和當真心急如焚掉進了圈套,這兩者的差別非常之大。
雖然自己送給乖乖的保命法寶並未觸發,可萬一對方就是想要折磨乖乖,卻又不致死呢?
所有的冷靜在遇到乖乖之後都化為了烏有,血冥忍不住往最壞的結果方向去想。
而他這種心理,就正好中了幕後之人的計,一個專門針對他的殺局。
雲宛白一邊奔跑一邊思考,接連幾天幾夜都沒有合上眼睛,即便身體不濟也強行通過生嚼靈植的方式來補充體力,好讓自己繼續奔跑下去。
不過這一路迎風狂奔下來,越想她的思路就越清明,她追溯從前,不禁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也就是說,當時她在明都因追查記號而遭到暗殺,其實醉翁之意根本在酒,一切都是為了引她上鉤,從而釣出她背後的血冥。
而當時那道神秘的虛影,為什麼不傷她性命,只是將她抓傷,她如今也有了判斷。
這也是她去了一趟冥界之後才想到的。
冥界在被滅之前,不就專門做這種勾當嗎?
他們可以利用魂魄、毛髮、血肉、軀體等一系列東西,試驗性地造出怪物胚胎然後進行催熟。
只不過所需用品不全,胚胎不可能成活,但是慢慢發育成死胎還是有可能的。
所以,她當時被虛影戲耍的理由就成立了,對方只管抓傷她,留下她的毛髮和皮肉組織,等回到冥界之後用於實驗,做成與她同源同脈的斷掌。
相同的氣息和毛髮,自然會騙過血冥。
全部都捋順了,雲宛白確信這就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