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瞪了一眼血冥,毫無形象地抬起袖子擦了擦嘴,狠狠一甩坐了回去。
這麼一弄,他清冷的神君形象早就被破壞了個乾淨。
行,反正冰棘豹什麼都知道,那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
「說吧,你為什麼想與我見面。」他嚴肅地問道,身體不由的前傾,語氣也隱隱帶著些壓迫。
他正在目不轉睛地觀察著冰棘豹,試圖從她身上看出些端倪來。
畢竟他手底下已經出現過了一個包藏禍心的妖獸,這份悔恨令他的警惕心已然拉到了最高,對善惡的判斷也變得更加敏銳。
不過他發現這隻冰棘豹不但不避開他審視的目光,反而更加直接的回望了過來,目光澄澈,底氣十足,完全坦坦蕩蕩任君審視的姿態。
光是這份定力和從容,神思渺就不得不高看她一眼。
「我之所以想見神君,是因為我想證明自己,想讓你們能夠完完全全的信任我,不要再對我有任何的猜忌和懷疑。」
「我一直是信你的,乖乖。」一旁的血冥插嘴道。
「我知道,但我需要一個鐵證,一個無法反駁的鐵證。」雲宛白回道。
「你倒是有幾分膽識魄力,」神思渺笑了,原本環抱著的雙臂慢慢打開,雙手撐在桌上輕叩指尖,「可我要怎麼給你做鐵證。」
雲宛白正襟危坐,緩緩吐出了重磅的兩字:「搜魂。」
「什麼?!」血冥大驚,手中的茶水灑了一地,「來之前你可沒跟我說過!」
早知乖乖打的是這主意,血冥說什麼也不會促成這場見面。
「嗯,是沒說過,那你現在知道了。」
雲宛白輕描淡寫,目光不躲不閃地仍放在最為關鍵的神思渺身上:「神君大人,不知您意下如何?」
她完全不把血冥的反駁放在心上,仿佛這個世界就只剩下她跟神思渺對峙。
「乖乖!何必用搜魂來證明自己!」血冥大步走了過來,顯然也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急什麼,我這不是還沒答應你家乖乖嗎?」神思渺現在的心情莫名開朗,他總算覺得冰棘豹的確是個有趣的妖獸。
和陶燦燦完全不一樣,光明磊落,又善於先發制人。
「我曾聽聞過在搜魂技法當中,被迫搜魂和主動搜魂是不一樣的,想問問神君大人可有此事?」
「不錯,若是被我搜魂,雖可保你期間無痛且後遺症降到最低,但難免會出現魂魄被侵占的異樣感。而且日後再想回憶過往,會有頭疾隱隱作痛。」
血冥不悅,擋在了雲宛白和神思渺之間,主要還是看向神思渺:「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哎,我們談話,你別插嘴。」
神思渺把血冥撥到了一旁,一點沒把他放在眼裡,繼續道:「但若是你將記憶主動共享與我,那麼我說的那些後遺症全部都不會發生。」
「好!那我便與神君共享記憶,願神君證我清白。」雲宛白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了下來。
「你可要想清楚了,」神思渺反過來勸說道,「主動共享記憶有個最大的弊端,那就是你所有的記憶都會向我開放,無論是浮於表面的,還是被你潛藏在深處的,全部一覽無餘,毫無隱秘可言。」
而搜魂雖然也能看到大部分的記憶,但由於被迫搜魂是一種外力的介入,在不停翻找記憶的過程當中難免會對原有記憶產生一定的損傷。
搜到最後,記憶畫面就會開始損壞並出現一定的缺失,信息量的還原就不會那麼的完美。
很有可能最關鍵的一部分就藏在最後,隨著搜索的破壞而消失。
但一
般來講,99%的進展也足夠搜魂之人得到他想要的信息了,剩下的1%不要也罷。
神思渺還算是個坦蕩之人,尤其冰棘豹已經向他展現出了應有的誠意,那他自然也不會當個齷齪小人。
搜魂的弊端他都講在前頭,就看冰棘豹自己怎麼選擇了。
「我沒什麼不能看的,還望神君給我一次證明立場的機會。」雲宛白乾脆利落地說道,不給自己任何猶豫的時間。
她的果斷爽快瞬間征服了多疑神思渺,他大道了一聲:「好!就沖你這份灑脫,我已信了你三分。」
「這樣,為保萬無一失,再加上血冥這傢伙肯定不放心,待會兒就由他來護法,同時我再與他共享視野,為你同證清白,如何?」
「不需要看記憶我也相信她。」血冥說道。
「讓你一起就一起。你可得好好給我護法啊,要是我以後有了頭疾,那一定是你護法護的不盡心盡力。」雲宛白這一頓甩鍋,讓血冥立馬忘了自己的糾結點。
在雲宛白的堅持下,記憶共享大陣已施展完畢,三人就位,正式開始驗明雲宛白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