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報恩有很多種方式的,我不需要什麼人跟在我身邊,而且我自己都得跟在冥冥身邊呢,以身相許大可不必。」
雲宛白也算是服了荼玉了,也不知道這傢伙到底吃了什麼毒蘑菇,一點兒都沒有眼力見地跑來這兒抱大腿。
我的大腿那還不是靠抱血冥大腿得來的嗎?結果你一上來就開口得罪人家血冥。
別忘了,這可是在外凶名遠揚的大殺神魔尊啊,真不怕他一道黑刃過來削了你?
還有,明明在認識的時候都沒這麼堅定地提出要以身相許,最多也只是開玩笑地提了一嘴。
但現在來了魔界,態度又這麼固執堅持,很難不讓人懷疑其真實目的。
就算記憶共享查不出任何的問題,但作為異性,如此美好的革命情誼非拐到不太正經的方向上,總讓雲宛白覺得恨鐵不成鋼。
「我沒別的心思,宛白你別誤會。」荼玉連忙解釋,又從懷裡拿出了一枚玉佩捧在掌心。
「我當然不會只用以身相許這種空泛的話來作為對你出手相助之恩的報答。」
「這是我用在軍中得來的餉錢買的一枚琥磨玉佩,送你。」
荼玉直接走上前,把玉佩塞到了雲宛白的懷中,態度不容拒絕。
琥磨玉佩在妖界算得上是一個稀罕物,價值不菲,即便有錢也很難買到,還得有點路數的門道才行。
很早之前宿庚也想買它來作為給乖乖的生辰之禮,只可惜他並非妖界中人,根本沒有買它的資格。
神思渺也是識貨的,他眼尖地看出了這枚琥磨玉佩的珍貴性,不由得挑了挑眉。
這蛇妖倒是捨得下功夫。
「我想告訴你的是,你對我的恩德和重要性,遠遠比你認為的要多得多。」
「玉佩只是我給你的見面禮,你的恩情我之後定會用其他東西慢慢償還,至於以身相許,也只是因為我想留在你的身邊為你做更多力所能及的事,並沒有想要用道義挾持你的意思。」
荼玉的眼神很真誠,唯有在望向雲宛白的時候,他才卸下了所有的偽裝,任由最柔軟的自己手無寸鐵的暴露在雲宛白面前。
如果說這就是報恩的態度,那麼他完全做到了滿分還答完了附加題。
【血冥,別生氣了,我有一個提議你要不要聽一聽?】
神思渺摸了摸自己假扮居士而安上的鬍子,用密音傳道。
血冥沒吭聲,一句話都不回,眼神仍死死盯著荼玉。
神思渺只好繼續說道:
【聽我一句勸,這種人你要是把他放出去了反而會更危險,還不如放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好好看管起來,利用他的本事為我們的大業做出一番貢獻,你說呢?】
神思渺言簡意賅,三言兩語便擊中了血冥的點。
確實,堵不如疏。
萬一今天將荼玉轟出去了,乖乖的善又心突然泛濫,沒準還會瞞著自己把他給撿回去,那之後的事態可就完全不可控了。
「你想對乖乖報恩是嗎?」血冥終於開口。
「當然。」在這個問話上荼玉答的很痛快。
「好,我這裡倒是有個機會能讓你幫上乖乖,比你在她身邊無所事事當個廢物要強得多。」
「……是什麼?」荼玉成功上鉤。
血冥虛空掐訣,將咒傳出了殿外,很快宿庚便匆匆趕了過來。
早在把荼玉接到大殿之後,宿庚就很有眼力見地及時退出大殿,還讓負責值守的妖使們退出至安全距離,給尊主他們的談話留出足夠的隱私空間。
這份機靈勁兒是他眾多優點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點。
「尊主,您叫我是有什麼吩咐?」宿庚拱手行禮。
「這是荼玉,想要做事來報答乖乖對他的救命之恩。依我看,他可以先跟著你在統妖司熟悉熟悉環境,日後有些事務也可以叫他上手。」
「本來這些瑣事都是乖乖要去處理的,但乖乖可是我魔界的修煉天才,絕不能叫這些雜事分了她的心,耽誤她修煉的進程。」
血冥又轉向荼玉,悠悠道:「所以這個差事,你可願接下?」
不問報酬,不問發展,不問內容,荼玉幾乎是毫無猶豫地就應了下來。
他甚至都沒問去了統妖司之後還能不能見到雲宛白。
他深知,這已經是魔尊血冥的最大的容忍限度了。
只是面對眾人的不解,連宛白對他的心意也存在質疑時,荼玉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孤獨修煉百年,難道他當真不懂什麼是愛嗎?
當時雲宛白的出現,真的讓他體會到了一種強烈的心悸感,呼吸不暢,腦袋眩暈,眼睛更是無可救藥的只想黏在她的身上。
即便是現在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