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片刻,再換個很不客氣的語調說:「什麼意思?想怎麼樣?」
蔣朝朝這下懂了。
更何況向野還用更不客氣的聲音說:「是怎樣?」
蔣朝朝憋住了一個大笑,比向野更大聲:「是怎樣!」
向野問:「真是分辨不出蔣老師到底和我熟不熟。」
蔣朝朝發了個介於呵和哼之間的音:「好像不是很熟,向先生。」
向先生輕輕點頭:「好。」
蔣朝朝:「不好。」
向先生於是搖頭:「不好。」
蔣朝朝這才肯乖乖坐好,安靜坐好。
車又開一段,冷不丁的,向野突然說了句:「今天也很帥。」
蔣朝朝很輕地眨一下眼睛:「謝謝,」他也說:「你也是,」他再說:「很帥。」
向野真沒禮貌,都不說一句謝謝。
附中離他家很近,近到他可以走路去的那種,所以車開不到十分鐘就到了。
這家冰廳雖然是做冷飲,但四季都開,或許因為店面就在自家樓下,它通常都會營業到晚上12點。
今天下了雨,店裡客人不是很多,蔣朝朝和向野很快就找到了位置坐下。
「吃什麼?」蔣朝朝抬頭看著店裡偌大的菜單,問向野。
向野:「有推薦嗎?」
蔣朝朝笑:「你第一次來?」
向野:「第一次和你來。」
蔣朝朝:「你怕不是想知道我喜歡吃什麼。」
向野啊了聲:「被你發現了。」
看,說是蔣朝朝要說的,說完他悄無聲息地熱了。
為了不讓向野發現他這會兒正可能在臉紅,他緩緩抬起手,裝作很自然地撐住了離向野近的那邊臉頰。
「那就,」蔣朝朝仍舊看著菜單:「你喝薏米湯吧。」
向野:「好。」
蔣朝朝說:「我吃杏仁豆腐。」
掃碼下單,蔣朝朝點了這兩樣,再來一塊蛋糕。
這家店為什麼這麼出名呢,因為他做出來的湯,甜度和甜味是別的地方都吃不到的,程度和冰的涼度剛剛好,恰好的冰,恰好的甜,恰好的味道。
在蔣朝朝眼裡,它是僅次於雙皮奶的存在。
而雙皮奶贏在哪兒呢,贏在雙皮奶過了一陣再吃還是很好吃,但是這個湯,它必須得來店裡品嘗,時間一過就差點意思。
這家冰廳的蛋糕也很好吃,但沒有好吃到獨一家,所以這裡就不作贅述了。
店裡上菜速度很快,很快兩人就默默品嘗起來了。
吃著吃著,向野手機響了。
聽到鈴聲的瞬間,蔣朝朝的眼裡一下子就抬了起來。
不過很快他就又低下頭,繼續喝湯。
為什麼特意說到這個鈴聲呢,事情回到好幾天前,他和向野有一次在車上聊到彼此最近喜歡聽的歌。
是的,向野此刻響起的鈴聲,就是蔣朝朝當初說的,他最近很喜歡的,多次單曲循環的英文歌。
「餵。」向野把電話接起來了。
「不在家……在冰廳……你管我和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