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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昏曉咕噥了一句自己都聽不清的話,抬手摸摸身旁的貓,頭一歪便跌入夢鄉,呼吸綿長。

等他睡熟,天竅才小心翼翼揚頭,伸爪貼在他微皺的眉心。

依然感應不到妖氣、邪氣。

之前臨卿和帶他去做過體檢,連精神科和心理科都去了,據說各項指標一切正常。

不是身體原因,不是心理原因,和妖邪無關。

那他到底為什麼噩夢纏身?

天竅想了想,悄無聲息地跳到床下,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見那條串著自己妖力結晶的手仍帶在他手上,便放心地跳窗離開。

片刻後,祁縣唯一一家星級酒店的頂層豪華套房被人敲響房門,司巍藿三人已經各自睡下,卻硬生生被那繞著耳朵打轉的敲門聲吵醒,穿著睡衣踩著拖鞋頂著一頭雞窩拉開房門,看見和自己一樣不高興的小夥伴們後,心情奇妙地好了很多。

「誰啊大晚上的,我沒叫客房服……握草!」

司巍藿擰開大門,嘴裡不耐煩的叨叨在看到門外站著的人後,立馬跟感嘆詞的尾音一塊嚼碎了咽下肚去。

站在他身後,沒來得及的抱怨的凌洛和林摹丑醒得不能再醒,暗暗慶幸還好自己沒有嘴快說些不該說的,並為衝鋒在前的倒霉孩子捏了把冷汗。

倒霉孩子扯了扯凌亂的睡衣,連忙將門外的老大恭恭敬敬請進屋裡,邊在前頭引路邊問:「隊長深夜造訪一定有要事,您儘管吩咐,我們肯定給您辦得漂漂亮亮!」

「對對!」

「沒錯。」

旁邊兩人跟著附和。

連青酌坐在沙發上,身上卷著微冷的妖力,耳朵尖長,隱隱露出妖形,可見他化形時有多倉促。

但饒是如此緊張的時刻,他依舊被三人如臨大敵的模樣弄得哭笑不得。

「不用緊張,只是來問你們點事。你們知道哪裡有冉遺魚或植楮嗎?」

聞言,三人面面相覷,都看到了彼此眼底的茫然。

但老大發問不能不答,一番思索後,還是見識廣博的凌洛先回答道:「植楮和冉遺魚是山海經中記載的藥材和食材,前者出自中山經,經特物局確認已經滅絕,現存的同名植物都是後人謬傳。後者出自西次四經,少見,但局長家裡養了幾隻……」

他話音未落,就見連青酌倏然起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只扔下一句「打擾了,休息吧」,便化光消散。

「呃……」司巍藿撓撓亂糟糟的頭髮,「老大半夜把我們吵醒,就為了問這個?」

「植楮、冉遺魚,食之不眯……就是讓人免受噩夢侵擾的意思。」林摹丑腦筋轉得快,一轉念就猜出了答案,「不會是他家那位做噩夢了吧?」

司巍藿瞪大雙眼,良久才指著大門說:「昏君啊!」

凌洛:「……有本事你當面說。」

司巍藿:「……」

那不成,他還想活。

夜色過半,橫跨三省一個來回的連青酌風塵僕僕歸來,輕點額心施展蔽體術,身形如風地掠入房中。

彼時,觀昏曉依然熟睡,也依然睡不安穩,眉頭皺得比他離開時更緊,右手緊緊攥著手串下方的妖力結晶,仿佛在從中汲取力量。

夢中的場景又變了個樣,唯一不變的是那些鋪天蓋地、遮月蔽日的黑霧。

霧氣中心如沸騰的水般翻滾著,不斷伸出一顆顆頭顱、一條條手臂,掙扎哀嚎,悽厲慘烈,仿佛地獄中的油鍋圖景。

黑霧之間端坐著唯一一道完整的身影,他背對觀昏曉,長發及地,慘白的單衣包裹著單薄細瘦的身軀,皮膚像蒸騰的寒氣,底下是森然骨架,讓人不難想像他的面容有多恐怖。

「我怎麼……找不到你了……」

「你、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我知道錯了……」

空氣中浮起若有似無的哭聲,帶著哭腔的沙啞男音縈繞在觀昏曉耳畔,讓他沒來由地心頭劇痛,只有用力攥緊右手,才能從這排山倒海的痛苦中保持清醒。

然而那哭聲仍舊陰魂不散地纏著他,引誘他,令他不受控制地抬腳走向人影所在的地方,張口回應——

「唔……」

仿佛有什麼無形卻輕柔的東西掩上觀昏曉的嘴唇,將他的聲音堵了回去,只發出簡短的氣聲。

身前的人影卻仿佛捕捉到了這點細微聲音,猛然回頭。

倏爾霧氣大盛,天地合攏,遮住他的面容與身形,也將觀昏曉從噩夢中彈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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