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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半晌,終於到了「豐收」的時候,觀昏曉卻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再動,勉力支撐到打包好給土豪哥們「餵貓」的那份,他懶散地耷下手臂,看著滿桌的甲殼類貝類望洋興嘆,無從下手。

連青酌見狀,輕笑一聲,慢條斯理地挽起衣袖,將帝王蟹的蟹鉗與蟹腿一一扯下,排在他面前,不緊不慢地剝起殼來。

彼時,臨卿和早已自覺地拿著自己那份溜到隔壁,與王萱分享美食和八卦去了。

院子裡只剩他們兩人,連青酌便也不再維持貓身,變回人形貼著觀昏曉而坐,剝殼也剝得優雅利落,仿佛在做調香弄琴之類的風雅之事。

觀昏曉看了片刻,感覺干坐著不好,才勉強動動尊手,調了兩盤蘸碟——一盤酸辣口,一盤甜辣口,散發著沖鼻沖眼的刺激香味,令人舌根發酸,不由自主地分泌唾液。

連青酌剝出一塊完整的鉗子肉,將殼擱置一旁,雪白的蒸蟹肉掰開,分別放入兩個料碟滾了一圈,拿筷子夾起其中一塊遞到觀昏曉嘴邊。

「我自己來……」

觀昏曉伸手欲接,卻被他躲過,一雙狐狸目笑得彎起:「你不是手酸麼?殼是我剝的,自然也要由我決定它的去向。」

餵飯就餵飯,尋什麼冠冕堂皇的藉口?

觀昏曉覷他一眼,美食在前,索性不反抗了,大爺似的朝椅背上一靠,張嘴道:「餵吧,我比較喜歡酸辣碟。」

連青酌眼底笑意更深,放下手裡這塊蟹肉,夾起另一塊餵到他嘴裡。

筷子蹭過觀昏曉的嘴角留下一點湯汁,沒等他反應過來,連青酌便迅速伸指抹掉,還放到唇邊抿了抿,被辣得輕輕「嘶」一聲。

觀昏曉一時不知該作何表情,心裡的指針在幾個特定選項上來回跳躍,最終定格於哭笑不得。

「不能吃辣就別老想著調……戲弄我,看,翻車了吧?」

他轉轉手腕,舒展酸痛的指節,而後另調了一盤酸甜不辣的蘸料。

「喏,這是你的。自己吃,不用瞎忙活。」

說著,觀昏曉抽走連青酌手中的筷子,將另一塊蟹肉也送進口中。

連青酌盯著那盤蘸料看了半晌,專注得仿佛在看什麼金山銀山。

觀昏曉拎起兩隻皮皮蝦正要剝,見他這副模樣,不禁懶散一笑:「怎麼,你要把它供起來啊?」

「這是你送我的第二件禮物……第一件是你小時候餵我的烤麻雀。」連青酌伸手敲敲料碟邊緣,語氣里滿是藏不住的雀躍,「供起來不至於,凍起來收藏倒不為過。」

說完,他似乎覺得這個想法,正要將之變為現實,但下一秒,料碟便被兩根骨節修長的手指拈走,放到另外兩碟中間。

觀昏曉無奈道:「別裝可憐,這算什麼禮物?再鬧我就轟人了。」

連青酌掩唇輕笑:「好,好,不鬧了。觀先生做飯辛苦,想吃什麼同我說,我給你剝。」

觀昏曉睨他,皮皮蝦在指尖晃了兩晃。

連青酌心領神會地接過,三兩下便把蝦殼連著蝦頭一併剝了下來,緊實白軟的蝦肉落入盤中,在酸辣口味的蘸料里交疊,很快就染上誘人的醬紅色澤。

觀昏曉一面吃,一面看他動作。

連青酌是妖,出生於沒有手機電腦、娛樂方式匱乏的時代,耳濡目染,養成了認真細緻的行事習慣,每每全心投入某件事,就是全神貫注,仔細萬分,哪怕再小的事,也要做到盡善盡美。

譬如剝蝦剝蟹,他總會想辦法在保證殼肉完整的前提下分離二者,肉整齊地疊在一邊,殼整齊地放在另一邊,舉止間自有節奏和韻律感,讓人不知不覺便沉浸其中,被他的一舉一動牽動心神。

冷靜如觀昏曉,看得久了也不免晃一下神,隨即暗笑自己莫名其妙,人家不過是剝個蝦殼,居然也能令自己看得入神,果然只要動心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但現在還太早了,再沉澱沉澱,沉澱沉澱。

別開眼,觀昏曉試圖仔細品嘗盤中這昂貴的海鮮,好轉移注意力。

可蟹腿肉剛入口,他就冷不防聽見連青酌問道:「局長給的期限比較緊,不如我今日就開始教你畫畫?」

「唔?」觀昏曉停下咀嚼,兩頰微微鼓起,有些懵地眨眼,聲音含糊:「需要這麼急嗎?」

連青酌被他可愛到了,奈何礙於手上腥味不能碰他,遺憾地道:「不是著急,而是時機正好。你的畫缺少明確清晰的骨架,面前正好有現成的教具,不用可惜了。」

觀昏曉咽下蟹肉:「教具?」

連青酌舉起剛剝下的龍蝦殼,眼睛微微彎起:「把它們拼回原樣,然後畫局部圖、內部圖、整體圖。畫完這些殼,你基本就能畫出一幅有骨架、有結構的畫了。」

觀昏曉有繪畫基礎,且頗有天賦,普通的繪畫教授方法對他並不適用。

連青酌的繪畫技巧可謂爐火純青,已經到了由技入境的程度,自然懂得因材施教的道理。通過他一幅塗鴉摸清他的水平後,當時就構思好了一套教習之法,練習繪製結構就是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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