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姑娘,殿下有請。」宮女脊背微彎,恭敬地站在門口。
孟懷瑜睜開眼,誠實道:「我的腿受傷了,無法走動。」
宮女眉心皺起:「沒有允許,姑娘無法乘坐轎輦,請姑娘步行至東宮。」
孟懷瑜靜靜地看著她,好半晌,笑了:「好。」
落地前,她將纏繞得過於緊的麻布鬆開,失去阻擋的傷口瞬間湧出更多的鮮血,因血液不流通而泛青的小腿此時蒼白到可怕。
她默不作聲地掩下裙子,遮住膝蓋的傷口,步履緩慢地走到宮女身邊。
「帶路吧。」
宮女望著落在地上染滿鮮血的麻布,欲言又止道:「孟姑娘何至於此。」
孟懷瑜稍稍偏頭,這個宮女她見過,不止一面,曾經她跪在東宮殿外時,當時年紀尚小的宮女跑進跑出,一遍遍地告訴她殿下不願意出來,讓她不要跪了,趁著雨勢還未變大,抓緊回去。
她邁過門檻,道:「這話你應該去問給我使絆子的舞姬,我自身沒有受虐傾向。」
宮女張了張嘴,而後沉默地走在前頭帶路。
小腿的疼痛讓孟懷瑜走得很慢,步子深淺不一,血順著小腿蜿蜒而下,在石磚上留下顆顆血珠。
臨到才秀宮門口,她忽然察覺到一道若有若無的目光,腳步頓住,猛地回頭望了過去,靠左側房間有一扇窗戶並未關上。
「姑娘還能走嗎?」宮女見她停下腳步,疑惑問道。
孟懷瑜收回眼,莞爾道:「能。」
才秀宮在皇宮的東北方向,距離東宮不遠但也不近,步行約需半炷香時間,宮女怕孟懷瑜會走到半路暈過去,或是跌倒,走過一段路便會告知還剩多少路程,是否需要休息。
聽得多了,孟懷瑜竟生出了幾分詭異的溫暖。
膝蓋上的傷緊繃得厲害,小腿發麻,長期的疼痛讓她的大腦在一陣陣眩暈中保持清醒,地面上拖曳出的血珠斷斷續續,直到抵達東宮大門,徹底消失。
宮女不由鬆了一口氣:「孟姑娘,到了,殿下在書房內等你。」
孟懷瑜仰頭望著雕樑畫棟的宮殿,陽光映照下,瓦片像被鍍上一層金光,讓人望而生畏。
拖幼時的福,東宮老一輩的宮女太監嬤嬤皆認識她,時隔十年,再次瞧見她,震驚之餘開始小聲地交頭接耳,覺得隔著距離她無法察覺。
宮女盡職地將她帶到書房門口,輕叩了兩下門:「殿下,孟姑娘到了。」
房內響起一陣簌簌聲,夾雜著書卷落地的動靜,門被猛地拉開。
男人襲一身深藍衣袍,束起的發冠稍許凌亂,眉眼微微蹙起,漆黑的眼瞳內帶著試探,輕喚道:「懷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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