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期神色很淡,連著嗓音也沒了最初的清透,他垂著眸看著碗裡的無菌雞蛋,晶瑩剔透的蛋黃隨著時間與牛肉混在一起。
「冀州早在瘟疫還未徹底爆發之前就封鎖了城門,不讓進也不讓出,裡面的百姓整日生活在隨時被感染的恐慌里。」
「我剛才說了,祁乾失控了。」他輕抬眼皮,看向孟蘿時,「他昨日下達了命令,臘月廿五,火燒冀州,滅瘟疫。」
空氣安靜極了,像是巨大的玻璃罩從天而降,嚴嚴實實地罩住孟蘿時,周圍的空氣被吸乾了似的,她忽然覺得難以呼吸。
努力地吸氣,卻沒有氧氣湧入肺里的感覺糟糕透了。
謝期張著嘴還在說什麼,但她聽不清,不知過了多久,服務員再次推著餐車走到桌邊,將新鮮出爐的菜擺放上桌。
盤子與桌面的碰撞,敲碎了玻璃罩,她猛地吸了好大一口氣。
「咳咳……」
服務員嚇了一跳,趕忙幫她順氣:「沒事吧。」
孟蘿時一邊搖頭一邊咳嗽,直到嘴邊被遞上了一杯茶水,男人聲線溫柔,帶著安撫之意:「喝口水緩緩。」
她順著喝了兩口水,喉間的不適感漸漸消失,謝期不知何時坐到她的身邊,手搭在她的後背正在輕輕地拍打著。
「我剛才的話嚇到你?」
孟蘿時搖了搖頭,她不知該說什麼,祁乾失控後一切都在往不可預料的方向走,他像個暴戾的掌權者,胡亂地利用手裡的權力達到目的。
無論過程會死多少人。
他們現在坐在市中心的日式料理店裡,沒有皇室,沒有階級,也沒有封建禮教。
日子安定靜好。
古代世界的一切遙遠得像一場大夢,夢是當不得真的。
「你覺得我講話文縐縐嗎?」
她握著杯子輕輕地問。
胡荔早會前的話在她的腦海里揮之不散,同化這個詞,她似乎在哪裡聽過。
謝期沉默了一陣,不答反問道:「那你覺得我講話如何?」
孟蘿時偏頭看向他,謝期雖和謝承安同名同姓,但相貌和性子皆似是而非,或許是醫生職業的緣故,謝期身上帶著一股溫和。
瞧見的第一眼,就會不由自主地相信他。
金絲框鏡片下的雙眸,堅定又坦誠,宛若清澈見底的溪水,不帶有一絲一毫的沉澱和渾濁。=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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