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狹長好看的鳳眸里裝著冷漠和厭煩,還有他讀不懂的別樣情緒。
直到後來,他一碗一碗地喝下難喝的湯藥,變成皇后嘴裡聽話的好孩子,那抹陌生感才好似淡了許多。
從未得到過母親寵愛的孩子滿心歡喜地以為母親終於會正視自己喜愛自己。
不承想,母親喜愛的只是未來觸手可及的地位。
「她還是太笨了,留那麼多證據,你說怎麼辦才好。」他嗓音輕輕地,不帶有任何情緒,仿佛在說今天吃什麼。
皇后自然不可能回答他的問題
,只能睜著散開的瞳孔,任由自己的身體變得僵硬。
——
馬車廂內安靜無聲,孟蘿時裹著大氅縮著腦袋如一尊石化的雕像,時不時地瞄一眼悠然自得的胥黛,時不時再掀開車簾看一眼外頭。
滿腦子想的都是謝期為何不叫她,她尷尬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渾身仿佛在被蟲子啃咬。
「我聽聞你落了孩子?」
胥黛忽然開口,視線有意無意地瞟過她的小腹。
孟蘿時微抬了抬下巴,縮著膝蓋抵在小臂上,誠實道:「嗯,落了。」
話音隨風消失後,空氣似乎更安靜了。
兩人都不再言語,胥黛至少還能喝喝茶,看看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的話本子,而她只能孤立無援的發呆。
感受著大氅里的濕衣服變溫,繼而濕答答的黏在身上。
不知過了多久,車廂遽然被敲了兩下,少年明媚的笑容從車簾的縫隙探進來:「孟姐姐。」
趴在膝蓋上昏昏欲睡的孟蘿時猛地被驚醒,她茫然地抬頭,與目光炯炯的褚祈一對上視線。
「孟姐姐,城裡的店鋪都關門了,我就翻牆去教坊找了兩套衣裙,你瞧瞧能不能穿。」他說著遞進來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袱,「你身上的衣物都濕了,一直不換會生病的。」
孟蘿時有些懵,她愣愣地接過包袱,解開結,裡面是兩套冬季的長襖,顏色淡雅,是教坊在入冬前為舞姬新裁的衣裙。
每個人都有,就連後院的女孩們也一人有一套。
說起來……
她看向胥黛:「教坊查封了,後院的姑娘們怎麼辦?」
胥黛輕飄飄地看向她手裡的長襖,不疾不徐道:「查封的前一天,教坊的舞姬們籌錢給夫子共六百多兩銀子,托夫子帶她們回書院,年滿十四後,自行決定去留。」=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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