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示意候在一側的官兵去請嬤嬤,低醇厚重的嗓音內滿是嚴肅,「姑娘既如此不便,建議暫住京州,以免路上顛簸發生意外。」
孟懷瑜返回車廂的步子停住,她回頭溫柔道:「夫家定下的規矩不可逾越,請大人見諒。」
半盞茶後,去官府查詢的官兵策馬返回,剛落地便急匆匆地跑到齊大人身邊,附耳嘀咕了好一會兒。
本就圍著馬車的官兵更是多了一倍。
孟懷瑜放下車簾,平靜道:「等嬤嬤上車後,你打暈替換成她。」
胥黛輕嘲道:「你倒是打得好算盤,也不怕被戳穿。」
「被戳穿只能說明你是個沒用的廢物。」她視線轉向胥黛,含著些許微涼的笑,「以你的功夫,單獨離開城門應當不費力。」
「我們會在城外等你,若是走不了,包圍馬車的官兵頃刻便能捉拿我們入大牢,屆時即便你想走,也得掉一層皮。」
胥黛面色陰冷地扔掉手裡的茶杯,她就是知道這期間的利弊,才會被面前陰險又狡詐的少女一次次的設套。
偏偏她沒有拒絕的餘地。
她想起接收到的信件,任務內容之一,安全護送孟懷瑜抵達冀州。
咬碎牙只能往自己肚子裡咽:「你最好別讓我找到機會。」
孟懷瑜眼尾彎起弧度:「你該下去解釋小祈胡言亂語捅出的簍子了。」
胥黛憋著一口氣怒氣,用力按了按耳後凸起的人皮面具,激忿填膺地下車。
扎堆在城門口想出城的百姓少了許多,因而部分本該守在城門口的官兵也圍到了馬車邊。
幾十把刀無一例外地對著車廂以及護在外邊偽裝成尋常護衛的鹿島殺手。
胥黛按住面色極差的小少年,輕巧的跳下車板,朝著防備過重的齊大人行禮。
「我們家夫人問,嬤嬤何時來。」
齊大人眼眸半眯,盯著她的臉:「先不論這個,姑娘可否先解釋為何京州府衙查不到登記的路引,沒有登記,你們如何進的城。」
胥黛故作疑惑,她驚訝道:「沒有嗎?不可能呀,我們進城時的的確確登記了,不然,」她指了指城門口的官兵,「各位大人們也不可能放我們進來,大人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齊大人有那麼一刻真的被代跑了,他立馬看向了身側的官兵,微眯的眼裡充斥著質問。
官兵嚇得差點跪下,低著頭道:「小的都是按流程行事,絕不會漏登記。」
「我記得我們進城那日下了很大的雨……」她認真地回憶著虛假的進城記憶,然而話還未說完,就被齊大人打斷。
「你們不在官府的登記冊里,要麼是當日守城的官兵玩忽職守,要麼你們本就是京州人士,不在臨時進城的冊子裡。」
他抬起出鞘的武器,指著胥黛道:「煩請幾位暫留兩日,等查清後再作決斷。」
胥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