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懷瑜歪著頭瞧著那抹消失在夜裡的墨綠,輕輕笑了下:「不知道呢,可能想起了什麼吧。」
漆黑的房內先是響起急促的鬧鈴,一遍又一遍,第五遍時吵鬧的鈴聲才終於被摁滅,檯燈暖黃的光亮起。
謝期頹廢的擁著被子坐起來,他緩慢的揉著隱隱作痛的額角,約是過了十分鍾才拉開窗簾,耀眼的陽光頃刻間擠滿房內。
他不由眯眼,下意識地用天象來確定時間,等反應過來有更精準的時間,反而愣了一下。
下午兩點四十六分。
這次醒來鬧鐘響了足足五次,相比上次更長,他甚至把鬧鈴換成了最吵的一種,才能勉強把他從古代世界裡喚醒。
那下一次沉睡呢。
孟蘿時的顧慮不無道理,從最初的觀望到現在的進入他人身體,長期的在兩個世界穿梭,最終的結果興許真的是滯留。
更何況,古代世界的時間是現代的近乎兩倍。
他俯身拿過扔在枕頭側邊的手機,撥通孟蘿時的電話。
鈴聲響起的下一秒就被接通,話筒對面是極輕的音量,像躲在什麼地方悄眯眯地說話:「喂,怎麼啦?」
謝期閉著眼睛,單手按壓眉心放鬆:「在忙?方便講話嗎?」
城市的另一邊,孟蘿時像個小偷一樣縮在桌子下面,一隻手攥著筆,半扶著椅子假裝撿筆,另一隻手按著散落的頭髮,嚴嚴實實地擋住耳朵里的耳機。
「等一下。」
她假裝撿完筆,坐直身體瞥了眼站在辦公室正中間大聲開會演講的林總監,用電腦打開聊天軟體,快速打了一串字。
「在開不重要的會,你說吧,我戴著耳機能聽到。」回車鍵敲下的瞬間,她覺得自己摸魚摸到精髓。
謝期看著那串文字,沉默了片刻,無奈地嘆氣道:「所以我沒打這個電話前,你在幹嘛。」
孟蘿時理所當然地打字:「聽歌啊。」
謝期又是一陣沉默。
孟蘿時等了許久,等到了漫長的呼吸聲,她疑惑的扣了一個「?」。
「孟懷瑜到冀州了,目前住在善藥堂後院的第三間屋子,胥黛和褚祈一我讓他們住在福團客棧。」謝期娓娓道。
孟蘿時歪了下頭,輕輕地撥弄著鍵盤旁邊的綠植葉子,打字問道:「為什麼不讓懷瑜也住客棧?」
謝期解釋道:「當初為了能容納大量感染疫病的病人,謝承安買下冀州城內最大的醫館善藥堂,這家醫館雖然大,但位置偏僻,最近的客棧需要步行一盞茶。」
「孟懷瑜底子弱,來來回回折騰反而對身體不好。」
孟蘿時覺得很有道理:「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