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嘲諷聲不斷, 看她半天不說話,用手撐著桌子,一副很難受的樣子,有女生忍不住拉了拉阮昕薇的胳膊, 有些害怕:「昕薇,她臉色突然好白,會不會有什麼問題啊?」
阮昕薇聞言,甚至頭都沒回一下:「有什麼問題呢,大概是裝的吧,我們又沒打她又沒罵她,至於嗎?」
說完,冷哼一聲,衝著蘇予笙冷冷地丟一句:「記住了,不要去勾引他,否則要你好看!」 然後長捲髮一甩,帶著她周圍的人揚長而去。
蘇予笙頭腦發暈,連眼睛都開始模糊不清,用力撐著扶著牆走出教室,然後雙眼一黑,整個人暈倒下去。
好在路過的老師及時發現,把她送進醫院才沒有釀成大禍,但這件事給蘇予笙帶來了極大的心理陰影,轉學之後兩三個月的時間都鬱鬱寡歡,不怎麼開口說話。
蘇父蘇母急得要命,以為她是換了環境不適應,後來專門為她找了心理醫生,又經過了兩個月的心里諮詢,她才慢慢從那段陰影中走了出去。
後來隨著時間的流逝,再加上她自己刻意的迴避,她漸漸的忘記了這件事,像在記憶里打了一個封條,將它永遠禁封,不去碰也不去想。
傷害可以淡忘,但是對於阮昕薇和程譽,她一直都從骨子裡排斥和討厭。
9年多的時間過去了,連她自己都以為已經徹底忘記了,卻在被記者圍攻的瞬間,記憶猛然被喚醒,眼看著自己的手機被人搶走,無論她怎麼說「還給我」,都沒人理的時候,塵封的記憶忽然和眼前的場景重合,無數的人影在眼睛晃動,她只覺得頭腦發暈,胃裡一陣翻騰。
「快,快,快,快看看她手機照片裡到底有什麼!」
蘇予笙只覺得話聽到耳邊像錐子一樣鑽進她的腦子裡,她再也忍不住,雙眼一黑,身形就要往下倒去。
然而並沒有像想像中那樣摔倒在地,失去知覺,她被一雙有力的臂彎攬在懷裡,一向好脾氣的男人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怒意,目光中似乎有火在燒,聲音怒不可恕:「偷看他人手機是違法的,我已經報警了,把手機還回來!」
幾個記者被嚇了一跳,剛剛太想挖新聞頭腦一熱做出這種事,一聽到說報警了,頓時嚇得往後縮了縮,連忙把手機還了回來。
這時候,坐在遊輪上面,這次晚宴的東道主也發現了樓下的騷動,他跟沈言非是多年的合作夥伴,一聽到蘇予笙在樓下暈倒,立即調集遊輪上的保鏢去下面幫忙。
一群穿著黑色制服訓練有素的保鏢迅速趕往現場,很快就把團團圍著的記者分開,在中間留下一條足夠讓人通行的過道。
林奕維拿回手機,眼看著局勢得到控制,轉身看了看懷裡臉色蒼白如紙的蘇予笙:「學妹,要不要緊?我送你去醫院。」
蘇予笙搖了搖頭,聲音很輕微:「不用了,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就好了。」
見她不願意,林奕維也不勉強,伸手扶穩她的肩膀,然後彎下腰,另一隻手護住她的腿彎,輕輕用力,就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直到人穩穩的落入懷裡,他才稍稍安心,像是怕她溜走一樣,又用力把人往懷裡帶了帶,直到感受到她的體溫和重量,才覺得心里沒有之前那麼慌。
看著她差點暈倒,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呼吸好像都快停了。
女孩躺在他懷裡,像是找回了安全感,臉在他胳膊上蹭了蹭,疲憊地閉上眼睛,很快就睡了下去。
眼見著她膚色慢慢恢復,連唇瓣都恢復了血色,他這才深深地吁了一口氣,全身緊繃的肌肉才慢慢放鬆。
眼看著情況穩定穩定下來,他小心地抱著她剛要離開,就聽到四周記者一邊拿出照相機不斷「咔咔咔」地拍,不斷朝他叫囂:
「喂,別走啊!」
「我們還什麼都沒問呢,你們怎麼走了?!」
這些記者急吼吼地守在這裡,就是為了第一手新聞,現在眼看著什麼都沒才放到,竹籃打水一場空,立馬就不幹了。
他們畢竟人多,哪怕有保鏢,也攔不住他們發瘋,有的甚至在保鏢的阻攔下還要伸出手去拉他們。
林奕維怒極反笑,抱著蘇予笙冷漠地看著那幾個最為猖狂的記者:「你們剛剛也看到了,她暈倒了,要是今天她因為你們出了事,你們擔當的起嗎?」
一句話問出,一些記者開始不說話了,他們也沒瞎,看得到當時蘇予笙的狀況,確實是臉色很差,萬一真出了事,他們還真不敢負責。
然而有些極端地記者卻依舊在叫囂:「她現在不是沒事嗎?裝什麼裝,知三當三的時候不羞愧,現在被人問兩句就裝暈,演技也太好了吧?!」
林奕維一向和煦地目光此刻冷得像極地寒冰,他冷漠地掃視那人一眼,一個眼神就仿佛帶著千斤壓力:「你到底想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