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趴在床邊,頭枕在胳膊上, 長長的睫毛垂下,一副乖巧溫順的模樣,只是眉頭依舊輕皺著,似乎一直在為什麼事情糾結煩惱, 無法抉擇,旁邊的碎發有幾縷不聽話的跑出來,掃在了睫毛前,睫毛輕顫,幾縷碎發也跟著動。
他上前一步,指尖輕撫,想要幫她把那幾縷不聽話的碎發撩開,沒想到輕微的舉動卻一下子將她驚醒,她意識還未清醒,雙手卻幾乎下意識地緊緊抓著他的手,像是在害怕著什麼,嘴裡嘟囔著一個名字:「言非……」
林奕維指尖一僵,身體裡的血液好像在一瞬間冷了下去,他垂眸望著被她驚慌失措間緊握的手,感受到她手心的溫度,
明知道應該抽離,卻恍然任由她握著。
下一秒,蘇予笙清醒過來,整個人也恢復到往日裡溫柔靦腆的模樣,意識到自己失態,她不好意思地沖他笑了笑,悄悄把手收了回去:「不好意思啊,剛剛做噩夢了。」
「沒關係」,林奕維依舊和煦地對她彎了彎嘴角。
心裡卻十分清楚,她所說的噩夢,一定是夢見沈言非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就像蘇予航車禍那天,沈言非執意去捐獻腎臟,她左右為難,在大廳里哭得幾乎崩潰。
他低下頭,在她看不見的角度無奈地苦笑一下,這段時間裡糾結了許久的問題在這一刻似乎已經有了答案,如果說,之前他還會有一點點的期盼,甚至想過要問她:我和沈言非在你心中,到底哪個更重要?
之前有想過,現在卻並不想問了,答案已經擺在面前,在問或許會對她造成困擾,他並不想勉強她。
人有時候很奇怪,自己會對自己撒謊,嘴裡說出來的話和心中所想的,並不一定是一樣的。
他了解蘇予笙,她是一個有些矛盾的人,因為害怕再次失去,所以會在嘴上一直說著「不愛了」,說著說著,連自己都相信了,她以為她真的不在意沈言非了,可作為她身邊最近的人,林奕維很清楚她一直都沒有放下過那段感情。
最初因為憤怒,生氣沈言非的背叛,強迫自己不要在意他,可面對他一次次出現,一次次地示好,她做不到完全無動於衷。
到最後,沈言非拿前途做賭注,當著全國媒體的面宣布退圈,徹徹底底地撇清了和阮昕薇的關係,當時蘇予笙就在電視前看著,表面上淡然,可他進房間時看她一邊出神一邊往杯子裡倒水,直到水倒滿了溢出來,燙到手指才發覺,那時候他就知道,她絕對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麼平靜。
那時候他就有種預感,他們其實彼此都還在意掛念著,當誤會解除,遲早有一天會重歸於好,哪怕沒有後面蘇予航車禍的推助,該和好,還是會和好。
他一早就有這種感覺,只是自己不信邪,想趁著蘇予笙懵懵懂懂還未來得及正視自己內心之前,先橫插一腳,先沈言非一步把人哄到手,然後帶著她回京城,遠走高飛,這輩子見不到沈言非。
只要不見面,她就意識不到他對她的重要性。
他想利用這個時間差,雖然一早就知道這不是什麼君子所為,但是他沒得選,在做一個謙謙君子和擁有她之間,他永遠會選擇後者。
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他還沒來得及哄走她,蘇予航就出了車禍,她對沈言非的感情在他說出「我自願捐的」這句話時,所有壓抑已久的感情夾雜著虧欠,驟然間像洪水一樣傾瀉而出,沒有什麼能夠阻擋。
從那一刻開始,他就知道自己大概是要輸了。
意識到自己迷迷糊糊之中不小心喊出了沈言非的名字,像是心事突然被揭穿,她有幾分短暫的侷促,看著林奕維沒有說話,就主動找了個話題:「奕維,你怎麼來了?」
「突然有點想你」,他喉結動了動。
恍然發現自己好像一不小心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無奈地嘆息:「我給你帶了宵夜。」
這不是他第一次說「想你」類似的字眼,蘇予笙只是怔了一下,沒有多餘的回應,隨即提著食盒打開看了看,嘴角彎了彎:「哇,好香,都是謝姨做的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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