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她侃侃而談,喬鶴把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呵。」喬鶴輕嗤眯眼。
還真的是罵人不帶髒字,句句不提他,句句又都是他。
喬鶴嚴重懷疑自己被內涵了,但是他並沒有證據。
不過她說話辯論的時候還挺賞心悅目,小嘴叭叭一開一合,他嘗過,自然清楚地知道那柔軟而又甜膩的味道。
等正反雙方一辯二辯三辯發完言後就進入下一環節。
主持人清了清嗓:「接下來進入第三環節,也是大家期待的自由辯論環節,本環節雙方各自有五分鐘的發言時間,每一辯手均可自由發言。」
這個環節雙方可謂是火力全開,誰也不服誰,瘋狂輸出和尋找對方的漏洞。
用一句話來形容就是凳子都還沒捂熱就又站起來了。
白依依在這個環節顯得有些無措,感覺都沒有幫上什麼忙。
正當她以為可以矇混過關的時候,反方三辯站起身質問:「我想問對方一辯選手一個問題。你說感情不能簡單粗暴地物化為實體鏡面,可是你卻用虛擬鏡面來替代。那麼我可以理解為,你認為實體鏡面不可以,虛擬鏡面可以破鏡重圓。這個能否重圓的判斷標準是什麼?難不成是你的主觀判斷?」
白依依大腦發懵,沒想到漏洞那麼快就被找到了,喬鶴身邊的人個個都不是吃素的。
她起身回答:「你好,反方三辯選手。請不要偷換概念,我沒有說過實體鏡面不可以破鏡重圓,在現有的技術下破鏡重圓確實有一定難度,但並非完全不可能。」
白依依又繼續說:「虛擬鏡面是為了讓大家更好的理解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所打的比方,並沒有簡單粗暴的歸類,畢竟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是複雜的。」
「至於判斷的標準,因人而異。有些人可以修復鏡面,有些人不可以修復鏡面。這個要看雙方重歸於好的態度以及決心。」
反方三辯本還想再說什麼時,喬鶴不慌不忙地起身,緩緩開口:「我想問對方一辯選手一個問題。」
全場的目光都聚焦到他身上。
自由辯論環節他還是第一次開口,從前這種快節奏的辯論對壘,他都是交給隊友。
白依依強裝鎮定,頷首表示:「你請說。」
喬鶴:「你覺得要怎樣做,才能讓對方感覺到重歸於好的態度和決心。」
白依依:「真誠是永遠的必殺技。」
喬鶴又問:「那要是對方不吃這套,鐵了心不破鏡重圓呢?」
「我覺得你偏題了。」白依依垂眸:「我們現在討論的是破鏡是否可以重圓,而不是要怎麼樣重圓。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可以選擇破鏡重圓,也可以選擇不破鏡重圓。」
其他辯手看著喬鶴紛紛瞪大了眼睛。
他怎麼可以問出那麼沒有水平的問題,難不成是突然降智了?
旁邊的三辯甚至懷疑喬鶴是對面派過來的臥底。
喬鶴自嘲一笑:「破鏡就算重圓了,但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重圓。就像你說的,要允許裂痕成為愛的紋身。都有裂痕了,怎麼能算真正意義上的重圓?」
「就像我曾經遇到過一個很喜歡的女孩,我做了錯事,她努力說服自己不在意要翻頁,但還是會偷偷留下摺痕,以便於隨時可以折返。」
他這個自爆,引起全場沸騰。
一時間好好的辯論賽成了八卦輿論場。正反雙方的選手都在交頭接耳地討論。
「誰啊?居然有人會拒絕原諒喬學長。」
「怎麼忍心怪喬鶴學長犯了錯~」
「要是我和喬學長在一起,看到他這張臉我的氣就全消了。」
「是不是之前的凌一霜啊?」
「可能吧,之前他們倆不是走得挺近。」
……
作為當事人,白依依心漏了一拍,大氣都不敢喘。
喬鶴莞爾一笑,下結論:「破鏡不可以重圓。如果你說可以重圓,那麼只有三種可能。」
「第一,鏡子根本沒破。」
「第二,兩個人根本沒有重圓。」
「第三,從始至終,就沒有那面鏡子。」
白依依一時啞口無言,他怎麼突然活過來了?
她算是見識到了喬鶴的思辨能力。
白依依環顧四周,想要尋求隊友的幫助,可是大家見到對面是喬鶴都不敢起身。
這讓她有點下不來台,一時僵住。
儘管喬鶴的語氣一直很溫和,眼神並沒有攻擊性,但威懾力還是在的。
這邏輯簡直無懈可擊,喬鶴的隊友都面帶微笑,一副穩操勝券的模樣。
眼見白依依都要被自己的這套話術說服了。
喬鶴突然話鋒一轉:「不過我相信有那面鏡子,我相信鏡子沒破,我相信可以重圓。」
白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