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君祁喉間滾了太多血,以至於說話的聲音聽著有些奇怪:「不冷。」
江與臨握起御君祁的手:「那你為什麼在發抖?」
御君祁鼻尖蹭了下江與臨下巴:「我沒有發抖。」
江與臨疑惑地『嗯』了一聲。
「是你在發抖,」一隻手落在江與臨後背,慕容煊也蹲下身,將手裡的自適應針管過來:「別太緊張,這是克制隕金的特效藥劑,從林南明那裡拿的。」
江與臨抬起手臂去接藥劑,手指碰到針管時,才發現原來真的是自己在抖。
御君祁仰起脖子,露出頸動脈:「打這兒吧。」
江與臨胸膛劇烈起伏,對了好幾次都沒對準那根血管。
慕容煊實在看不下去了:「我來吧。」
江與臨鬆開手:「你來。」
慕容煊又拿回針管,忍不住輕笑出聲。
江與臨已經冷靜了許多,側頭看了眼慕容煊:「你笑什麼?」
慕容煊彈開注射劑:「這次行動雖然波折兇險,但也不是沒有收穫。」
有人和自己說話,多少都轉移了些注意力,江與臨應了一聲,心不在焉地說:「是啊,雖然勘測不出金烏磁場,但能找到它就算成功了。」
慕容煊將自適應針管對準御君祁頸動脈,緩緩將藥劑打進去:「有關金烏的收穫是國家的,我的收穫是自己的。」
江與臨盯著不斷推進的藥劑:「你有什麼收穫?」
慕容煊拔出針頭,貼上一張壓力創可貼止血:「我的收穫是……遠離愛情。」
「……」
江與臨伸手按住那張壓力創可貼,看了眼慕容煊:「你繞了這麼大一圈子,就為了嘲諷我一句。」
「我只是感慨。」慕容煊轉筆似的轉了轉針管:「你也會慌不擇路,病急亂投醫,連這藥是什麼都沒看……你就沒想過我會拿別的藥害祂嗎?」
江與臨手指微微一蜷,渾身殺意抑制不住的翻湧而出。
御君祁按住江與臨的手:「別生氣!他又在口嗨,藥沒問題,隕金的力量在削弱。」
江與臨緩緩收回視線,對慕容煊說:「別開這種玩笑。」
慕容煊又拍了拍江與臨肩膀:「我看你太緊張了,活躍下氣氛嘛。」
江與臨實在懶得理他,低下頭,用手背擦了擦御君祁臉上的血。
御君祁靠在江與臨肩膀,低聲說:「我有點累了……得變回本體恢復一下能量,你別太緊張,很快就好。」
江與臨用指紋解開玉蟾手環:「嗯,你變吧,」
御君祁閉上眼,身影緩緩變淡。
璀璨光芒閃爍亮起,又霍地向內收斂。
御君祁原地消失。
一條巴掌大的小章魚憑空出現,閃著冰藍色光亮,『吧唧』一下落在江與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