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雙眼通紅,蕭懷跡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擰緊,泛起陣陣疼痛。
「怎麼哭了?」
他低頭看著邵清蕪手中的托盤,清幽的墨眸中閃過一道亮光。
「這是師姐親手熬的嗎?看起來很好喝的樣子。」
邵清蕪吸了吸鼻子:「嗯。」
「那師姐手中的這碗可以給我嗎?練了一日的劍,我正好有些餓了。」
少年溫暖的話語落在耳畔。
邵清蕪有些受寵若驚地仰起眸:「師......師弟不嫌棄嗎?」
蕭懷跡笑得一臉燦爛:「怎麼會嫌棄?」
「師姐的手藝,肯定很好。」
他端起蓮子羹一嘗,笑容忽然頓住。
和記憶中的香甜可口不同,邵清蕪的蓮子羹寡淡許多。
「怎麼了,不好喝嗎?」
蕭懷跡驀然想起那雙帶著微微討好的眼眸,他回過神,笑了笑:「怎麼會?很好喝。」
少年笑得很是陽光。
邵清蕪看著他俊朗的長相,心情終於好了一點:「喜歡喝的話,下次還給你做。」
「喔,對了,師弟,我昨日看到了你的入宗卷章,冒昧的問一下,你以前......也是鄔澗巷的嗎?」
少年的笑容一凝。
「師姐怎麼忽然問這個?」
邵清蕪有些尷尬:「沒有,就是忽然想起映月師妹的故鄉也在那裡,想問問你們熟不熟悉。」
蕭懷跡喝了口蓮子羹,聲音低了幾分:「還算熟吧。」
「我們一起長大的。」
邵清蕪睜大眼。
她不是沒有聽說過,入峰大典那天,蕭懷跡在鳴光殿說過的話。
如果一起長大的話,他怎麼會......
蕭懷跡放低聲音:「師姐也覺得很奇怪對嗎?」
「明明我是宗門內最熟悉她的人,最後竟然會說出那樣的話。」
「我也不想的,只是當時形勢所迫。」
月光如水,少年說著說著,目光突然炙熱起來。
邵清蕪被看的臉有些發燙,她慌亂地眨了眨眼,往後退了一步。
「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蕭懷跡搖搖頭,唇角勾起清淺溫和的笑容。
「我只是在想,師姐為什麼總是這麼遲鈍?」
他將蓮子羹一飲而盡,然後放下碗,接過少女手中的托盤。
許是不小心,邵清蕪好像感覺到,他的尾指輕輕勾了一下自己的手。
帶著薄繭的指腹擦過她嬌嫩的手背,激起一層讓人顫慄的電流感。
邵清蕪紅了臉,害羞道:「師弟。」
蕭懷跡挑眉:「怎麼了,師姐?」
「沒......沒什麼,我就是有點困了。」
她低聲告辭,不等少年回答,便提著裙擺落荒而逃。
身後,長廊的明燈隨風搖曳。
燈光忽明忽滅,少年看著邵清蕪遠去的背影,鳳眸輕輕眯起,眼底閃過一絲勢在必得。
.......
鄔映月又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天還沒亮,她從夢中驚醒,一下坐起身來。
床頭的雲朵燈應聲而亮,屋外,小鴉撲著翅膀飛進來。
「小主人,您怎麼了?」
鄔映月胸口急劇起伏,雙目失焦。
看著少女的模樣,小鴉更著急了:「小主人,您是做噩夢了嗎?」
鄔映月的瞳光慢慢聚焦。
她長睫輕顫,深深舒了口氣:「嗯。」
她竟然夢見蕭懷跡和邵清蕪在她以前的房間滾床單。
太噁心了。
鄔映月低頭看了眼自己起的雞皮疙瘩,暗暗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夢裡那兩人什麼惡趣味,她都死了,那兩個還不願意放棄折磨她。
尤其是蕭懷跡。
誰家好人一遍說師姐我愛你,一遍在心底偷偷喊青梅的名字啊?
鄔映月只覺得自己快被膈應死了。
要不是夢中的自己是上帝視角不能拔劍,她一定會忍不住砍了他。
不行,她真的得好好修煉。
以後他要再敢惹自己,她就用一套混合法訣打死他。
這麼一想,鄔映月好受多了。
「小鴉,現在什麼時辰了?」
小鴉不知什麼時候給她端來一杯水,放在床頭的矮柜上。
鄔映月接過水杯,一飲而盡,就聽到它乖乖回道:「寅時末,馬上卯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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