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映月搖搖頭,剛想道不知,就看到蒼梧厭有些驚異地睜大了眼睛,道:「這是幽微境中逃出的遊魂。」
蒼梧厭看著少女手中金燦燦的魂體,眼中的驚詫,又濃烈了幾分。
「魂體上的怨氣,全都消散了......」
怨氣?
鄔映月皺了皺眉,腦海中浮出些許細碎的記憶。
鬼族的牢獄中,關的似乎都是心存怨念、不得往生之魂。
他們之所以會逃竄出來,也是因為心中怨念未消,因而對溯光幻境格外嚮往。
「魂體的怨氣,怎樣才能消除?」鄔映月有些好奇。
蒼梧厭搖搖頭,道:「沒有具體的方法。」
「有些靠武力能震碎,有些靠念力才能消除,有些麻煩的,還需要一些淨化力。」
淨化力。
鄔映月下意識看向桑晚。
桑晚趕緊擺擺手:「別看我啊,這種我可淨化不來。」
鄔映月驚訝:「為何?」
桑晚道:「我們桑家的淨化力,只可以用在人身上。」
「對於人族之外的其他生靈,我們的淨化力並不起作用,所以......」
桑晚看向鄔映月,篤定道:「我覺得,一定是你的功勞。」
「我記得我們出幻象前,你的力量化成飛刃,震碎了那些鬼族侍衛。」
「可能那些侍衛中,就有逃離的遊魂附著在上面,而且......」
桑晚最開始還以為,自己所經歷的是夢。
但既然不是夢,那她在幻象里所感受的異樣,一定是真的。
「映月,你先把手給我。」
桑晚頓了頓,眉眼間閃過幾分堅毅。
鄔映月一頭霧水:「為何?」
桑晚道:「誒呀,別問那麼多嘛。」
她回答完,不由分說的拉過鄔映月的手,抽出一抹淨化力,探向少女的體內。
舒緩的青綠色力量入體,鄔映月的脈絡升起一股融融的暖意。
她感受著那股力量從靈脈漫進丹田,悄無聲息地鑽進少女滿得快要溢出來的靈池,輕輕攪動起來。
「嘩啦,嘩啦。」
鄔映月聽見靈池傳來低低的響動。
鄔映月抽出一抹意識,沉入靈池,定睛一看,發現靈池似乎並不排斥這股力量。
它任由桑晚的氣息探進池底,然後落到一塊起伏之處。
「就是這裡。」
桑晚記得在幻象中和映月共鳴時,感受到體內有淨化之種的氣息。
那股氣息吸引著桑晚靠近,可桑晚搜尋了小月的身體,卻找不到半點蹤跡。
她想,淨化之種很可能在鄔映月的身體裡。
桑晚心中掠過一絲喜意,她將氣息探入那起伏的地方,把那一絲淨化之力悉數留下後,才緩緩收回了手。
「好了。」
鄔映月有些不明所以:「什麼好了?」
桑晚神秘一笑,她衝著鄔映月勾了勾手指,等少女靠了過來,便貼在她耳後,輕聲道:「秘密。」
鄔映月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阿晚,你吊我胃口!」
桑晚嘿嘿一笑,道:「哪有?」
她盯著鄔映月看了一會,見少女還是皺著眉,才解釋道:「好吧,其實是我在你身體發現了淨化之種了。」
「和我猜的一樣,你也擁有淨化力,只是現在尚未覺醒,需要和我一起才能發揮出它的力量。」
「淨化力?你說我?」鄔映月明顯有些茫然。
她何時又有淨化力了?
桑晚笑道:「對啊,我也是在幻象中才感應到的。」
「我曾聽我祖母說,這世上有一種五靈根,格局極好,其五行屬性呈共生之態,很容易滋養出世間少有的淨化種。」
「只是這種格局的五靈根極其少見,尋遍世間,等個幾千年,都找不出一兩個。」
鄔映月聽得懵懵的。
旁邊的蒼梧厭倒是難得好奇:「那你祖母是如何知道的?」
桑晚道:「我們桑家一脈,是淨化力的傳承者,家中有許多記載了淨化力的古籍。」
「以前我們的淨化力都是傳女不傳男,每一代女子出生,淨化力必定會選出族中一人進行傳承。」
「但是,從我祖母的祖母開始,我們家的淨化力便不是代代相傳,而是隨機出現。」
桑晚說話的時候,目光不由得看向鄔映月。
「我們桑家近三代,只有我一人傳承了淨化力,而我的淨化力,天生便可以感應到淨化之種。」
「並且,能夠幫淨化之種覺醒。」
覺醒?
鄔映月想起幻象中,桑晚握住自己手時,給她帶來的震撼力量。
難道,那不是屬於小碗的嗎?
桑晚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溫聲笑道:「我在幻象時所用的力量是小碗的,但你能發揮出的力量,並不是小月的。」
「映月,你明白我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