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鶯然無所察覺,只當他累了,挽著他的手拉他一起聽說書。
今日說書的換了個,講的是玄差探案的故事。
但鶯然留意到,有名穿灰儒袍的老者,一直在各桌間走動,詢問著客人什麼。
這老者,正是先前鶯然與關熠來時瞧見的那個。
老者走到鶯然旁邊一桌,離得近了,鶯然聽見他說話。
「我這兒有個故事,你敢不敢聽?」
那客人臉色突變:「去去去,你個老東西真是活膩歪了,什麼都敢說。」
老者苦了臉:「這故事是一名玄修告訴我的,我為此花了大價錢。我總得把靈石賺回來。」
那客人拿出兩片指甲蓋大的靈石片給老者,說話仍是難聽:「那位的故事,誰敢聽?大家都知提了他會死。」
「我看你碰到的不是什麼玄修,而是魔。除了魔沒人會特意去了解他的事。我勸你呀,哪怕去討飯,賺點靈石買個新話本,也別再說了。」
老者拿了靈石片道謝,遞給客人一樣東西。轉過身,目光與鶯然交匯,向鶯然走來。
鶯然雖不富裕,但也不算很窮。
老者走來,在老者開口前,她拿出兩片靈片遞給老者,「老丈,故事就不要說了,收下吧。」
老者道謝,目光在徐離陵與鶯然身上來回,忽定在徐離陵身上,試探:「當真不想聽嗎?」
他從徐離陵的眼中看出了漠然與興趣交織的古怪情緒。
人人都不敢提那位,更不敢有興趣。偏偏這位郎君態度反叛。
這樣的人……是有天然的魔性的。
徐離陵:「我倒是想聽一聽。」
果然。
老者暗道。
正要開口,鶯然叫停他,對徐離陵小聲道:「關熠和我說了,這故事不能聽。他的信徒狂熱,皆為魔眾。誰多提了他兩句,都會被殺的。」
徐離陵「哦」了聲,語調毫無起伏:「這麼恐怖,那算了。」
鶯然安撫地拍拍他的手臂,對老者道:「老丈,你走吧,我們不聽。」
老者眸中閃過一絲幽暗,嘆了口氣,從懷中拿出兩塊指甲蓋大、若紫晶般的石頭,「不聽便不聽吧。姑娘,你是好人,這兩塊石頭是我從家門口河中撿的,不值錢但漂亮。贈與你與你家郎君,做個擺件首飾都行。」
鶯然覺著老者也是讀書人,有不願討白食的自尊。便收下石頭,向老者道謝。
老者收了靈石片,走向下一桌。
鶯然拿起紫晶石看了看,對徐離陵道:「確實挺好看,以後可以做兩根簪子,你我各一個。」
徐離陵將石頭從她手中拿走,收起,「我收著吧。」
「好。」
鶯然沒在意,繼續挽著他聽書。
待小二上了菜,吃了飯。她與徐離陵在城裡轉了轉,買了米麵油之類的日常所需後,回春蟾書院後門,牽上飛駒回家。
仍是尋常的、很安穩的一天。
鶯然睡著前抱住徐離陵,蹭蹭他。
徐離陵摸摸她的背,與她一同入眠。
*
暮時。
鶯然睡在院中躺椅上,等徐離陵歸家,忽聽有聲音喚她。
「宿主。」
她一個激爬起來,環顧四周。
「宿主。」
鶯然聽著那聲音在靠近,再度環顧,瞧見一隻小狸花貓從茅屋頂上跳下來,向她走近。
小貓嘴一張一合地喊她:「宿主。」
是系統。
小貓著實可愛,看上去只有一個多月大。
鶯然蹲下來摸了摸系統的頭,系統真如貓的習性,用小腦袋蹭了蹭她的手。
鶯然:「你又有什麼事嗎?」
她得快點把貓打發走,不然懷真回來,她不知怎麼說呢。
系統不悅,「我暫時不知道怎麼說服你,但是我想好了——」
它話音頓住,突然往院門衝去。
鶯然循聲望去,見小黃隱在木門後,鬼鬼祟祟。
系統跳起來,一貓爪打向小黃的腦袋。
小黃低吼一聲躲開。
貓爪手中竟放出電流,小黃被電流擊中,渾身一僵,直挺挺地倒了下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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