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熠捂頭,沖秦煥後背做鬼臉。
鶯然被逗笑,挽著徐離陵跟隨小童從後門離開。
這方秦煥領關熠往書房走。
廊下幽籠昏暗,映他神情肅然:「你們都怪厲害的。」
關熠不明所以:「什麼?」
他還當跟來是受罰的,看這架勢不像。
秦煥:「我竟不知,我的女兒那樣能耐,嫁了傳說中的聖魔。」
關熠臉色驟變:「您怎知道……」
秦煥冷哼:「我讀過的書,比你吃過的飯多。你當我的見識,還不如你?」
關熠肅了臉,隨秦煥進書房說話。
*
這廂鶯然同徐離陵出了後門,在小巷裡走一陣,就見街市上燈火通明,人潮如流。
鶯然顧念著懿王洲民風不如雲州開放,要鬆開挽徐離陵的手。
又見有年輕婦人挽著丈夫看花燈,便挽緊了他,走入人潮。
她道:「肅京果真繁華,從前在雲水縣過節,也沒見這樣多的物什,這樣多的人。」
花燈掛了滿街,河裡也飄著各色花燭,路旁還有火光炸耀的藥發木偶。
人潮中有小販背著箱籠賣自己做的小玩意兒,路邊的小攤上也都擠滿人。
最熱鬧的是那猜燈謎、打角螺類的遊戲,參與的人多,圍觀的人也多。
鶯然拉著徐離陵去猜了幾個燈謎,拿了幾樣小香囊、小福囊做彩頭,又去看人打角螺。
她擠在人群里,買了根老伯扛著賣的糖葫蘆,問徐離陵:「你從前在肅京玩過角螺嗎?」
徐離陵「嗯」了聲。
人群太吵,鶯然聽不真切。
她咬一口糖葫蘆,給徐離陵吃一口。四處看熱鬧,目不暇接。
看到什麼新奇遊戲,都要問徐離陵:「你以前玩過嗎?」
徐離陵基本都玩過。
鶯然調侃他若是個尋常人家公子,這般什麼都玩,也算是個人間紈絝了。又問他:「去玩嗎?」
徐離陵便陪她去。
什麼遊戲他一上手,都能贏得喝彩。
旁人瞧見他,也總會嘀咕幾句:「這儒生看著是個只會讀書的,竟玩遊戲也玩得這樣厲害。」
鶯然聽人夸言,笑彎了眼,轉眸看他——
他沒有反應,還是尋常神色。
鶯然挽著他繼續逛,買肅京小吃一起分吃、玩遊戲。
從街頭到街尾,能玩的玩了不少,時辰也不早了。
肅京確實熱鬧,這個時辰人依舊多。
但鶯然累了,徐離陵帶她尋了個僻靜的高處小亭,坐下歇息。
鶯然倚在他身上,仰頭賞月:「月亮好像更圓更亮了。」
徐離陵:「快後半夜了。」
鶯然側目看他。
他身後欄杆外,是燈火輝煌、歡聲如故的街市。
他青衫單薄,神色淡淡,如隔世外。
尋常時候,他不為所動,鶯然沒覺著有什麼。
這會兒,她忽然感到些許落寞。
她親眼看了畫上肅京的熱鬧繁華,也想看看畫上少年的意氣風發、人生得意時。
可她知道,她看不到了。
鶯然合眼,須臾後又笑起來:「回家嗎?」
徐離陵:「不賞月了?」
鶯然睜眼望月:「不是已經賞過了?」
徐離陵:「此處並非賞月佳地。」
鶯然知他要帶她去那佳地,旋即想了些有的沒的、從前電視劇里看過的場景,生出些許擔憂:「賞月佳地不會是懿王宮吧?」
她忘了什麼時候看過的電視劇了,劇里男主帶女主夜闖皇宮,在皇宮屋頂上,陪女主花前月下。
回想徐離陵過去經歷,肅京中,也只有那兒最為特殊。
徐離陵嘴角一扯,像聽了個滑稽的笑話。
鶯然鬆了口氣:「那是哪兒?」
徐離陵站起,蹲到她身前,示意她上來,背她徒步下小亭,重新走回街市中。
鶯然確實累了,趴在他背上,也顧不上有無旁的年輕婦人叫丈夫背的。
他背著她穿過人潮,走出街市,往西城門去。
城門緊閉,城樓上金碧輝煌,華燈高照。
鶯然猜到要去哪兒賞月了。
城門樓上有玄衛把守,樓下有玄衛巡邏。
鶯然心道這和皇宮比也沒好多少,頗為心驚。
徐離陵走到城門側方城牆,足尖點地,跳上城下矮房、而後是燈柱、瓦廊,最後縱身一躍,躍上城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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