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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味花一輪轉,一輪轉便是一四季。

是她不在的那些歲月、他獨自去摘的花,一年又一年地被她品嘗。

吃到後來,她嘗不出是什麼花香了。

徐離陵便一一告訴她,那是雲州南原的紅箋花、北境的潮信花、東山的燕來花、西岸的金蟬花,甚至曜境州外、瓊宇山下的仙靈之花……

有的是他特意去取,有的是他征戰途中而摘。

鶯然吃著,口中嘀咕:「我還想你找不到那樣多的四季花,這番停留,一日嘗一味,就能將不同味道的百花蜜餞嘗遍。」

徐離陵:「你嘗不遍。」

她去了十年。

四十春秋,四十種。

而她在此停留,不過三十日。

除去那些放縱日子中有時沒嘗,至今攏共嘗了不到二十種。

這次的十年,還是除第一次離去外,她離去時間最短的一次。

三界太大,奇花異草無數。

有舊種死,有新植生。

經年累世,歲歲年年,她若不能留下,便永遠嘗不完。

鶯然突然有些悔了。

或許不該告訴他,百花蜜餞是用四季的花做的。

她上次走時說要和他一起做蜜餞的,也至今沒能應約。

不做也好。

不做,便是個未完的念想,還能叫人惦記著。

她挽著徐離陵走在熱鬧街市中。

天漸暗了,因是小城,日薄人稀。

鶯然與徐離陵如前幾日那般,找處客棧,要間上好的房間。

吃了晚飯,鶯然與徐離陵上樓,沐浴歇下。

房中靜悄悄。

沒一會兒,又天暈地眩,鶯然時而溫柔低語,時而嬌嗔。

至天將明時停下。

徐離陵為她淨了身,擁她睡下。

她一時輾轉難眠,安靜了會兒,他便道:「是不是沒上家客棧的床好?」

鶯然捂他嘴:「閉嘴,睡覺。」

便感到徐離陵在她掌心親了下,將她的手握於掌中。

說要睡,可鶯然仍是睡不著。

許是成了鬼魂,雖睡養魂,但她對睡沒有做人那麼渴求。只歇一會兒,就很有精神。

這幾日,皆是如此。

徐離陵便如前幾日般,抱她去窗台邊。

與她坐在窗台上,裹著同條薄毯,望漸升的朝陽,望金燦燦的曦光中、漸起炊煙的人家。

鶯然忽想起,千年後,她和徐離陵原本也是那些人家中的一戶。

在雲水縣的小山村里,金曦晨霧中,她家的小廚房會飄起裊裊炊煙。

是徐離陵燒熱水,或做飯。

待他忙碌完。他會回房同她說「走了」,她會抱著他,親他一下。

他出門上工去了,這時小廚房裡的炊煙,仍不會立刻散去。

因為灶上會為她熱著水、熱著飯。

……

晨風拂長發,亂了鶯然視線。

鶯然握緊徐離陵攬在她腰間的手:「千年後,我們也會是那些人家中的一戶的。」

徐離陵:「是嗎。」

鶯然望著從那些人家裡走出的人,望著漸熱鬧起來的小巷,點點頭:「嗯。」

徐離陵:「千年太久,我只爭朝夕。」

鶯然沉吟,摸摸他的臉,對他笑:「今日去哪兒?」

雖每日不知去哪兒,但她還是會問。

徐離陵也會告訴她大概的方向。

今日徐離陵卻答得明確:「去懿王洲雲水縣,如何?」

鶯然眸光一亮,點頭。

雲水縣與他們現在所在,很有段距離。

御龍而行兩日半,方才到達。

鶯然在此界停留的時間,也只剩一日半。

徐離陵帶她落在青衡山,找到她口中的那塊巨石。

鶯然欣喜地撲向巨石,像回了家似的拍拍巨石:「這就是我們相遇的地方。」

徐離陵望著巨石沉默良久,似思量這兒真的有塊巨石。

但這又證明得了什麼?

一個背靠曜境的奸細的故事,必會有萬全的準備。

徐離陵輕拂巨石,拍拍鶯然,叫她別就這麼趴著:「這山上無人的痕跡。」

鶯然點頭:「這兒離雲水縣裡有點遠,這附近又有很多座山。雲水縣的人入了夜就不敢出門了,也許他們還沒開路到此地。」

這般想來,她滿面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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