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康安既惱火又憋屈地轉帳四千五,感覺不如挨打,起碼挨打了不用出這筆窩囊錢。
終於,沈嘉禾走了。
他一臉陰沉地看著她走,發現她走到路邊,上了一輛亮藍色的奧迪,臉色霎時變得更陰沉,咬牙切齒地說:「難怪不想在我這幹活,原來下家已經找到了!好你個沈嘉禾,訛詐我那麼多錢,還耍我,恐嚇我,我跟你沒完!」
開在馬路對面的忠武堂武館,是旋風武館的商業競爭對手。
錢康安跟忠武堂老闆聊過幾句,他記得很清楚,那傢伙剛提了一輛亮藍色的奧迪,是他買不起的豪車,價值兩百多萬。
沒想到沈嘉禾跟忠武堂老闆認識,還那麼爽快地上了對方的車,錢康安立刻認定沈嘉禾跟忠武堂老闆是見不得光的男女關係,感覺忠武堂老闆眼光不咋地。
那樣的歹毒女人都看得上,一雙眼睛跟瞎了沒區別。
想到沈嘉禾坐豪車,花忠武堂老闆的錢,可能還住別墅,錢康安越發憤恨,在微信上找忠武堂老闆,告誡對方警惕女人,小心人財兩失。
收到他的消息,忠武堂老闆陳鴻文莫名其妙,問:「發錯消息了?」
錢康安當他裝傻,說:「我有個女員工辭職不幹了,她姓沈,辭職時狠狠坑了我一把,讓我虧了五六萬。現在她好像跑到你那工作,我勸你最好辭退她,免得以後被她害了,有苦沒處說。」
陳鴻文:「謝謝提醒,你大概誤會了。最近我沒有招聘新員工,也沒有招聘的計劃。」
人都上了你的車,還掩飾啥?
錢康安暗罵一句狗男女,不再跟陳鴻文交流,轉而琢磨如何收拾瀋嘉禾。
如果他視力好,他會看到開奧迪的是陳佩,不是陳鴻文。
車上,陳佩跟沈嘉禾解釋:「我舅舅的車,我借來開。我舅舅叫陳鴻文,你可能認識,忠武堂是他開的,他對武術很感興趣。」
「原來是他。」沈嘉禾確實見過陳鴻文,他想把她挖到忠武堂。但旋風武館那時候還是館主在管,她跟館主有交情,懶得換地方工作。
看了一眼沈嘉禾帶上車的個人物品,陳佩問:「以後你還做武術教練嗎?」
「也許。工作很累,我得休息一段時間。」才辭職,沒必要立刻找個班給自己上。
沈嘉禾懶洋洋地說:「忠武堂應該不缺人吧?」
「舅舅說,缺能打的人。你有求職意向的話,我找舅舅推薦你。不過,你能不能留在忠武堂,只有我舅舅能決定。」
陳佩想起忠武堂里能打的人,感覺沈嘉禾應該夠得上標準。
對於忠武堂,她其實稱不上了解。
對於能打這個概念,她也算不上熟悉。
「如果你想做別的工作,我也可以給你一點幫助。」陳佩自信地說,「我認識很多人,無論是你是找工作、開店、租房子、搬家、買房子、買車子,還是找好吃的、好玩的,我都能為你達成目的,只要你出得起錢。」
「什麼事情都能找你解決?」沈嘉禾看陳佩的眼神有點不一樣了。
「咳,也不是所有事,我搞得定的事情我才會接手,搞不定的我只能拒絕,或者收點錢介紹能解決事情的人。」陳佩轉移話題,「才十點半,你應該沒吃飯吧?」
「沒,我正要買菜。」
「喜歡自己做飯?」
「不太喜歡,只是習慣吃自己做的飯,外面的食物比較咸,不合口味。」
前面是菜市場,陳佩找地方停車:「剛好我也買點菜,待會兒我送你到你家樓下。」
臨近中午的菜市場,肉、蔬菜都是別人挑剩的,沈嘉禾不愛吃。她撈了兩斤蝦和十隻鮑魚,選了一些蔬菜,又買了一隻雞,決定明天早上再來選購新鮮食材。
外部牆皮脫落的舊樓,內部樓梯窄,無扶手,發黃的牆面遍布污跡,這便是沈嘉禾住了五六年的地方。
一層兩戶,她的家在三樓左側,是一個帶陽台的大單間,光線、通風都不錯,牆稱不上雪白,但還算乾淨完整。
家裡的桌椅、床、洗衣機、冰箱、電腦、空調等都是她買的,網線也是她拉的,房東僅出租空房。今年她打算添置洗碗機,免去飯後洗碗筷的煩惱,尚未想好買二手還是買新的。
有時她想換個更好的居住環境,可房東為人不錯,住這兒上班不遠,搬家又是麻煩事,換住處的想法便不了了之。
今天回來得早,先煮飯,再處理食材做菜。
大米混合糯米煮的飯,鬆軟可口。
廚藝正常發揮,菜很乾淨,很健康,味道不偏不倚。
總的來說,是一頓不錯的午飯。
飯後洗碗搞衛生,扔掉垃圾,晾完衣服正好躺下睡午覺,想什麼時候醒都行。
沈嘉禾習慣睡前玩手機,看看新增三萬的存款,心裡說不出的滿足。
手機忽然收到消息,是媽媽發來的。
「嘉禾,你最近跟男朋友談得怎樣了?晚上不加班吧,找人家吃個飯增進一下感情,別對人家愛理不理,要主動一些……」
不是沈嘉禾喜歡看的消息,她懶得回復。
戀愛能談得怎樣?就那樣唄。
沈嘉禾對戀愛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