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事官自去將人帶下審訊,蘇露青站在原地,看向西北方向的小門,問,「值夜的司圊是誰?」
不多時,有人發現司圊被打暈餵了大量迷藥藏在雜物間,身上的鑰匙已經被人取走。
看情形,司圊從昨天開始就被人掉包過了。
蘇露青的目光從幾名親事官臉上一一掃過,終於,其中一人頂不住壓力,低聲開口,「前幾日總衙那邊的都知使君遣人過來,說是另有要務,把人調走了一大半,蘇探事你回來的晚,接著又出了何璞的事,想是副知官那邊還沒來得及說。」
聽到都知使君,蘇露青覺得太陽穴都突突跳了兩下,暫時不去理會,只回去查看梁眠那邊。
她的書房窗下,被她拽下來的那東西還在地上倒著。
它身上纏著的一大串連繩索帶筒子的東西已經被梁眠解下放到一邊,這時候便不難看出,那是只又寬又長的大犬。
一身皮毛加肥肉很好的當了緩衝,以至於它從天而降除了弄出的動靜響了些,除此之外一點事也沒有。
「蘇探事,各處又發現了幾枚這個東西,似乎是滑輪。」梁眠見她過來,快步迎上去,將手裡拿著的東西交給她。
蘇露青將滑輪放在掌中掂了掂,想來之前那些鬼影,就是靠著這些東西牽動的。
「還有,廊下那些燈燭被人動過手腳,蠟燭全削去不少,只剩一點蠟芯。」
難怪那些燈亮得好好的,忽然之間全滅了。
她走到那條大犬身邊,打算查看一番。
剛靠近,大犬就抬起大腦袋,吐著舌頭熱情的舔了舔她的手。
這是只傻狗,認錯主人了。
也很懶,賴在地上不願意起來,看架勢是想要人抱著。
也不知道何玉是怎麼把它弄進來的。
「查查何玉,看他在何璞出事的這段時間,都和誰接觸過。」
梁眠領命,剛要指揮眾人收拾殘局,又聽蘇露青問,「總衙來調人的事,你怎麼沒跟我說?」
梁眠張了張嘴,「是我疏忽……」
「下不為例。」蘇露青把滑輪塞到他懷中。
「啊蘇探事蘇探事……」
梁眠收好滑輪,緊追兩步,「之前隱約有風聲,總衙要換人,那頭的都知使君大概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急著添派人手給自己做些成績,想讓上面的人放心。」
末了壓低聲音道,「總歸你明日是要隨都知使君上朝的,早朝之上帝後若有什麼態度,當面看著再是清楚不過。更何況能被調走的那些人平時也和我們不對付,都不是自己人,以後拿這個做理由慢慢洗個牌,誰也不能再說什麼。」
蘇露青睨他一眼,「你知道的倒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