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內部疑雲重重,又全被何玉殺害,最後何玉也被人滅口,如今又輪到何原夫婦。」
梁眠聽到這裡,撓撓頭,「蘇探事,你的意思是……何家今年犯太歲?所以接連意外橫死?」
蘇露青往他頭頂猛地一敲,「意思是,兩案重合之處過多,若晚一步,線索就全被大理寺搶乾淨了,還不快去!」
梁眠捂著頭匆匆走了兩步,又默默折回來,「蘇探事,那接下來……應該往哪裡查?」
蘇露青想到前不久看過的那張抄件,「西市。」
……
西市一如之前那般繁榮,前一天的人命官司,並沒有讓渡口貨船停運,渡口碼頭一帶依然船來船往。
蘇露青帶著梁眠幾人,牽著大骨棒,喬裝一番進入西市,大骨棒到了這裡,就像回家了一樣,不等人領,自己就循著一個地方往前沖。
沒一會兒就到了渡口碼頭附近。
碼頭的卸貨長工注意到大骨棒,面帶驚喜,「呀?這不是大阿黃嗎,嘬嘬嘬——」
大骨棒聽到熟悉的聲音,撒了歡兒似的跑過去,一個勁兒的拿頭拱那長工。
梁眠見狀,便過去攀談起來,一來二去,回來秉道,「那長工說,大阿黃……呃,也就是大骨棒,之前一直在這一帶被大夥養著來的。
前幾天,它不知道吃錯了什麼東西,吐到虛脫,大夥都以為它活不了了,打算給它找個地方埋了,沒想到路過的人餵給它一粒藥,它就重新活蹦亂跳起來。
再後來就沒人知道它跑去了哪兒,那幾天他們沒見著它,還以為它是跟著那人一起走了。」
「藥?」蘇露青直覺這藥也許是個關鍵。
梁眠:「我問過了,那長工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藥,反正挺靈的,畢竟它都把大骨棒救活了——哦還有!」
梁眠又想起來,「那長工說,餵藥的是個讀書人,拿藥出來的時候,還從懷裡掉了本書,看著像國子監那邊的外院學子。而且,我聽他描述的特徵,似乎有些像何原。」
國子監是大齊學府,去歲孟殊提議,廣開天下學路,為讓天下讀書人也都有機會一睹國子監風采,破例在六學之外加設一學,記在國子監名下,稱為外院,院中博士、助教也都是國子監中人。
想到這裡,她問,「可還記得何原的手上有何特徵?」
梁眠立即答,「食指和中指間、手掌與手腕間都有一層繭子,應是常年握筆書寫形成,當初便是憑著這一點,否去所謂盜賊之說。」
蘇露青:「先去外院查,可有何原這個人,若有,便再去查何原的常去地點。」
西市渡口與西市其它地方不同,能來這裡的,不是裝卸貨物的長工,就是商賈,加之這裡人員雜亂,尋常讀書人並不會想到要來這裡。
漕渠上又有新船來。
這次來的貨船比先前那些更大,吃水更深,船頭還有官府標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