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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蘇露青將兩份供詞比對完畢,神色看起來卻並不輕鬆。
「蘇都知,這供詞當真對不上嗎?」梁眠在一旁緊張的問。
蘇露青將兩份供詞推到梁眠那側,「你來看。」
梁眠看過以後,當即變了臉色,「這、兩邊說法出入不大,說明大理寺問到的結果也是一樣的。」
「結果一樣,說明真正的目標已經脫身,這兩個人,是他們故意拋出來的幌子。」
梁眠皺起眉頭,「這麼看來,他們早就察覺到我們安排在靈妙觀的人了?」
「或者說,他們專門在靈妙觀丟出棄子,引我們上鉤。」
蘇露青說到這裡,心中有了打算,「分兵兩路,一路盯住戶部,看他們的最終動向,」她看住梁眠,「由你帶人。」
梁眠應下一聲,又問,「那另一路,如何安排?」
「另一路麼,請個人回來聊聊——」
她正要安排,忽聽一名親事官在門外秉道,「蘇都知,大理卿來了。」
她神色微訝,看一眼窗外天色。
醒得比預期早了些。
隨即示意梁眠,「叫長禮過來。」
秦淮舟幾乎是在梁眠剛走出去不久,就推門而入。
步子很疾,說不清究竟是急的還是氣的。
她坐在書案邊沒動,只看著秦淮舟疾步走過來,看他自一旁落座以後,才道,「大理卿突然造訪,所為何事?」
秦淮舟一眼就看到還放在桌邊的兩份供詞,「蘇都知貿然取走大理寺內卷宗,就不擔心秦某上奏彈劾?」
啊,真的生氣了,眼角都氣紅了。
開口卻是理直氣壯,「我問了,你說可以。」
前一晚的記憶接踵而來,不等秦淮舟開口,又聽她說,「況且,大理卿難道忘了,即使沒有手令,烏衣巷想要的東西,還沒有拿不到的?」
倒也常有耳聞,秦淮舟深吸一口氣,拿起那兩份供詞,「既然看過供詞,接下來,蘇都知打算如何?」
她任由秦淮舟拿走供詞,反問,「我也想知道,你專程前來,只是為了興師問罪?」
「方才看到梁眠奉命離去,看陣仗,是有重要的事,」秦淮舟將供詞仔細整理好,整整齊齊的放回桌邊,「今日戶部會有所行動,其中一路,就是去做這件事的吧?」
她聽出秦淮舟話里的意思,面上只做不解,「什麼叫其中一路?」
「蘇都知已比對過供詞,心中猜想已得到證實,這條路走不通,大概是想著,另開一條路,拿回主動權,」秦淮舟語氣篤定,「比如,緝拿令襄王自盡的那個人。」
被點破,她也不否認,「這不也是大理卿一直想做的麼?我只不過是,將大理卿的指令,提前了而已。」
秦淮舟繼續往下說,「此案雖是兩處衙署同審,但我今日若不來,此人的供詞,大理寺就再無可能看到了,對麼?」
「怎麼會?」
她狀似不解,甚至還到隔間倒來一杯茶,放到秦淮舟手邊,接著才說,「此案但凡有所進展,烏衣巷自然會知會大理寺一聲,畢竟麼,兩邊協同查案,卻還抓不到真兇,豈不是讓宮中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