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敘宗這才抬頭,冷靜地看向沈洲河,沉穩道:「不是女人,是個男生。」
沈洲河:??????
沈洲河當晚幾乎是怒氣衝天地來了老太太的茶室,進門便氣憤道:「那臭小子!我以為他想通了才回來的,敢情是為了個男的!!!」
沈洲河對後腳進門的衛瀾道:「你知道你寶貝兒子跟我說什麼?」
「他說他早晚都要回來,既然準備結婚了,就早點回來,好歹還能讓男朋友坐上邁巴赫。」
「氣死我了!!!」
衛瀾嚇了一跳,嘀咕:什麼寶貝兒子。敘宗在家和誰親近?和誰都不親,除了沈闊。
準確說,敘宗是寶貝弟弟,可不是什麼寶貝兒子。
衛瀾道:「你先消消氣,冷靜點。」
「男朋友,男的嗎?你確定?」
「敘宗親口說的?」
紅木榻上坐著的老太太也道:「你冷靜一些,不要聽風就是雨。」
又沉穩地說:「男朋友也沒有什麼,沈闊從前也喜歡男生,何況國家都通過同性婚姻法了,你不要在這方面有什麼偏頗的意見。」
沈洲河氣得來回走,聽老太太說完,手指一個方向:「能一樣嗎?」
「從前有沈闊在,只要沈闊不出錯,他喜歡科研喜歡不回家,我哪點不是順著他?」
「現在沈闊不在了,他也清楚自己身上的責任,還要這麼亂來嗎?」
「我沒要求他娶門當戶對的女孩子,他倒好,給我找個不能生的男的,他這是要氣死我,還是指望我把沈闊挖出來逼沈闊生?」
沈洲河越說越生氣。
老太太不悅:「這是說什麼話!沈闊都不在了,你還要說這些,讓他在天上都要不得安生嗎?」
衛瀾也趕緊對著茶室的佛龕雙手合十地拜了拜:「他胡說的,菩薩莫怪,佛祖莫怪。」
等沈洲河和衛瀾都坐下,老太太才邊手裡撥著珠子邊一臉沉穩地主持大局道:
「你們夫妻倆現在必須明白一點。」
「那就是沈闊走了,人沒了。」
「茜茜也在國外,跟著她姑姑。」
「如今你們,我,唯一能倚仗的,只有敘宗了。」
「從前對沈闊,我們總是高要求的,沈闊確實也都做到了,讓我們十分滿意欣慰。」
「如今只剩敘宗了,對他,自然不能像對沈闊那樣事事要求。」
「他回來了,這是好事,他說要結婚,也未必是壞事。」
老太太跟著看向衛瀾:「我之前也跟你說過,敘宗回來,頭等要事反而不是他在集團如何,是他要成家、有個孩子。」
衛瀾點點頭,認可這話,沈洲河不這麼想,蹙眉:「媽……」
老太太抬手示意他先不要開口,接著道:「沈晝那邊孩子生了一個又一個,兔子窩一樣,我們這兒,一個孩子都沒有,顯得過於冷清了。」
「沈闊早逝,沒有結婚也沒有孩子,是一個很大的遺憾,也是一個教訓。」
「所以我才說,敘宗回來,他想結婚,是好事。」
「敘宗這孩子從小有自己的主意,我本來也沒指望他按照我們的想法找一個門當戶對的閨秀。」
「他肯結婚,我們已經該燒高香了。」
「至於是個男孩子……」
老太太說著看向衛瀾:「你找時間,去了解了解,看看這男孩兒是個怎樣的人,家世無妨,清白人家就好,主要看品行,看性格。」
「至於孩子……」
老太太想了想,沉吟:「現在科技發達,國外已經有孕育艙了,到時候想生還是可以生的。」
衛瀾應道:「好,我去查查看,看看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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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拾這邊,頭一天買完鑽戒,次日他就休息,單休。
加上前一天做得挺瘋狂的,奚拾次日早沒起得來,下午起來了,就打車回了租的小區,準備拿幾身換洗的衣服。
滴滴車上,奚拾就給楊亦發消息:【你今天休息?】
楊亦:【休。】
奚拾:【在家?】
楊亦:【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