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崢:「……」
這會兒傅崢正好下場休息,聞言愣了下,順著向樂成指的方向一眼看到了那個面露驚恐的男生。
「傅哥,你不給他一點教訓看看嗎?」向樂成說著又惡狠狠的瞪向景寧,「他居然將你和景寧這種人放在一起比較!簡直是侮辱!」
傅崢站起身來看了那男生一眼。
男生蒼白著臉,磕磕巴巴道:「傅、傅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應該看不上景寧那種濫交的人……」
他聲音不小,這句話直接將景寧又推到了風暴中心。
然而景寧和傅崢一樣淡定,一副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樣子,佯裝無事蹲在地上整理那些被隊員們扔的橫七豎八的空水瓶。
「景寧。」
在景寧的印象里,傅崢很少叫他的名字,但是每次叫都沒什麼好事。
他深吸口氣,站起身朝傅崢露出一個笑容,溫聲道:「怎麼了傅哥?」
傅崢朝他招招手,他便聽話的走到了他面前。
然而下一秒傅崢就按著他的肩膀將他推到了那個手足無措的男生面前,沉聲說:「告訴他,是誰濫交。」
旁邊的歡呼聲好像都消失了,一籃球場人的目光都定在了這方寸間。
景寧站在人潮中心,以一種喘不過氣來的姿態攪著手指,深吸口氣,試圖解釋說:「我和傅哥是……」
「你敢說?」
傅崢冰冷的聲音將他想要托出的事實打斷。
原來他不是想要景寧澄清他們,而是想要讓景寧在澄清他的同時,把自己踩在粘稠土壤里,永遠摘不乾淨。
這一瞬間,其實景寧真的很想轉過身做上次要對陳頌做的事情。
他想捅死傅崢,然後捅死自己,他想把他們兩個的血混在一起。
不是說血很髒嗎?他就要抓著傅崢的衣領,對他說:「你現在不僅和我一樣髒,你還要和我一起下地獄。」
可他最終沒有做,因為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不值得。
不過是再一次把自己的尊嚴親手摘下,有什麼要緊的呢。
景寧在心裡發笑著,麻木自欺:「是我濫交,傅哥……沒有碰過我。」
第5章
流言蜚語壓不倒景寧。
也不是他多堅強,而是有些事情一旦成為習慣,即使是不好的事情,也會習慣的。
商學院和計算機學院的籃球賽在三天後終於落下帷幕。
期間討論的最激烈不是商學院碾壓計算機學院贏得勝利的事情,而是坦然承認自己濫交的景寧。
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
景寧像被困在果核里的螞蟻,只知道沒頭腦的轉,卻不知道出口在哪裡。
「景寧,酒呢?怎麼還沒搬進來!?」
這場完勝的籃球賽自然需要一場慶功宴加以潤色。
景寧也被邀請了,不過是以服務員的角色出席。
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大約是有些生病,從早上開始景寧就頭腦發昏,身體也使不上力,搬東西的時候踉蹌了一下,險些把手上價值幾十萬的酒給摔碎。
這是傅崢特意從附近某家私家酒窖定過來的。他全身上下掏不出一千塊,這一箱酒能要他的命。
景寧擦著額頭的汗,蹲下身再次試圖把酒搬起來,起身時還是晃了下。
就在這時旁邊伸過來一隻手幫他穩穩托住了。
他愣了下,側過頭對上了齊琛的視線。
「沒事吧?」齊琛問:「需要我幫忙嗎?」
景寧別過他的手,淡聲道:「不需要。」
齊琛說:「你臉色很難看,不要逞強。」
景寧不說話,一言不發的將酒往裡抬。
齊琛看到他蒼白的面色,終是心生不忍,走過去不由分說的將那箱酒穩穩抱到了自己懷裡,搶在他前面將東西搬進了包廂。
齊琛進去時,毫無疑問收穫了一群視線。
「不是景寧去搬的嗎?!」向樂成當即皺下了眉,滿臉不快。
齊琛沒回答。
而聶佟當時就笑了,等到齊琛屈身將酒在一旁放好了,才悠悠然問:「喲,不是說自己不是多管閒事的人嗎?」
齊琛面無表情的坐回自己的位置,道:「只是還有人性。」
聶佟笑起來:「是是是,就我們齊少最有人性。」
旁邊人即使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也沒人敢吭聲。兩個人隨便單拎出來一個都是他們惹不起的。
向樂成也悶悶不樂,但看齊琛面色不好也沒多說什麼。
沒過多久景寧就兩手空空的進來了,他猜到裡面會是怎樣的情況,故作什麼也沒察覺到模樣想要坐下。屁股還沒落座,就聽到旁邊的傅崢冷聲道:「讓你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