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需砸爛,沒過多久外邊就傳來了按門鈴的聲音,有人聽到聲音過來開門但沒打開。
酒店主辦方很重視這次宴會,不會允許有人生事,估計很快就會有人過來開門了。
陳頌看著景寧斜靠在門邊的悠然身影,白著臉忍著痛啞聲說:「陳家不會善罷甘休的!你給老子等著!你真以為紀家會護著你嗎?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全身而退!」
「全身而退?」
景寧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
外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嘈雜的交談聲似乎近在耳邊。
陳頌還在思忖景寧那意味深長的反問是什麼意思的時候,眼見景寧再次拿起了旁邊那盞沾了他血的燭台抬眸看向了他。
那眼裡沒什麼情緒,看他如同看到什麼都死物,叫人寒毛直豎。
陳頌直覺這個人真的是個瘋子,說不定真的會殺了他,嚇得連狠話都不敢說了。
他下意識抬手擋住了自己的臉。然而那「砰」的一聲響響起時,陳頌卻沒感到任何疼痛,他還沒來得及探究清楚,門就被從外打開了。
此刻見到這些人陳頌像是看到了救星,抬眸看向景寧想要指控他,卻發現景寧不知道什麼時候閉著眼躺在了門后角落里,滿頭的血,看上去人事不省。
至於那柄把他們兩個都砸的腦袋發昏的燭台,此刻已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滾到了自己手邊。
陳頌:「……」
*
酒店主辦方不敢報警。
畢竟今天的宴會實在特殊,而且這些主辦方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要是不小心招惹到了大人物真正波及到的只有他們這些小人物。
所以他不敢輕舉妄動,先喊了急救醫生過來將兩人分置兩間房進行檢查和救治,在查清兩人的身份後,分別通知了陳家的人還有景琰。
景琰趕到時,景寧已經醒來,他面色蒼白,唇上血色褪盡,像是一張脆弱易折的紙。
景寧看到景琰,雙眼泛出淚花,忍著巨大的難受般,淚眼模糊著、哽咽的對景琰說:「哥,我不是故意傷害陳少的,當時我實在是太害怕,心急之下才打傷了他……」
景琰沉著眉站在窗前看了他一會兒,才問:「為什麼你們會在一間房間裡?」
景寧解釋了原委,景琰的面色也越來越難看。
景寧小聲說:「哥,陳家會找你們麻煩嗎?」
景琰看他一眼,似乎也嫌他很麻煩,不耐道:「你本不該來這裡。」
景寧瞪大雙眼,看向他的神情不可置信,好像被他的話傷害到。
景琰移開視線,淡淡說:「你先休息吧。」
景琰一走,景寧就收起了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看著天花板發呆。
他心裡在擔憂紀溫庭和紀秉臣知道了這件事情會怎麼做。
會幫他嘛?還是任由他自生自滅?
其實景寧都不害怕,當時打陳頌的時候他是爽的,爽的要死。
他也不後悔,因為再來一次,他只會再上去補一下。
這件事情並沒有鬧的很大,只有少數幾個現場的人知情。
畢竟這場訂婚宴對傅家和景家來說至關重要,不可能為了景寧驚動了主角。
景寧的目的已經達到。他現在受了傷,紀溫庭表面上對他溫和有禮,想必還會放他幾天假,讓他好好休息。
這樣想著,這個傷也不是受得不值。
其實陳頌有句話說的很對,即使當時他真的對自己做了什麼,說不定最後遭殃的還是他。
不會有人相信他的話,也不會有人在乎真相是什麼。
更不會有人為他出頭。
他不論對於傅家、景家抑或是紀家其實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人物。
哪怕這些天他在紀家過的非常舒坦,景寧也沒有哪一刻真的迷失過自己。
他就是這樣一個隨遇而安的草包,其實根本沒有多深的城府和手段。
在得知陳頌居然被景家的私生子打傷,造成腦震盪腦袋還縫了針後,陳家夫婦幾乎要瘋了,不顧訂婚宴還在舉行就要衝去找景家人要說法,不過半路被景琰攔了下來。
景琰聲稱會給他們一個交代。
陳家人知道現在景家是景琰當家作主,兩家明面上還有很多合作往來,鬧開了面上也不好看這才隱忍不發,只是青著臉問景琰要怎麼解決。
景琰反問:「你們希望怎樣解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