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里靜默了好半晌,關融才自我安慰似的說:「不會的,聶佟他們不敢……」
「他們什麼不敢!」喬南心臟跳的越來越快,內心也焦躁起來,「景寧可是為了我們才出去的!」
「那怎麼辦!」
關融猛地坐起來,對著喬南怒吼:「錢都拿了!人也騙過去了!你還想怎麼著啊?喬南,你別給我在這裡裝聖母,你之前拿著聶佟的錢揮霍的時候怎麼沒有想過景寧怎麼辦!現在裝什麼啊!」
喬南崩潰大哭:「是!我他媽的聖母!我後悔了!我就不該拿這個錢,萬一景寧出了什麼事情,我們就全完了!」
關融陰沉著臉,指著門口道:「那你去找他啊!你敢去嗎?啊!」
「我……」
喬南卡殼半天,最終用被子罩住自己悶聲大哭。
此時敲門聲突然「砰砰」響起,門外有人不耐喊道:「你們寢室他媽的吵什麼呢!都幾點了不知道啊?!」
兩人都冷靜了一些。
寢室再次恢復安靜,就在他們心驚膽戰時不知道誰的手機鈴聲突兀的響了起來。
兩人都嚇了一跳,關融僅剩的睡意也消失無蹤。
「是你的手機嗎關融?」
在電話鈴聲響了半天也沒人接之後,喬南小聲問。
關融搖了搖頭,沉聲說:「不是。」
———是景寧放在桌上的手機。
或許他走的太急,忘了出門帶手機。
但是這個時候還會有誰給他打電話呢?
「要接嗎?」喬南問關融。
他沒說話。
於是他們就這樣面對面掙扎著,看著景寧放在桌上的手機一次一次亮起又暗下去。
或許景寧還是因為太擔心他們走的太急才忘記帶的。
等到手機終於不再響起後,兩人才躺下去,卻什麼睡意也沒有了。
然而沒想到,沒過多久喬南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兩人再次坐起來,驚恐的借著寢室樓外的餘光對上視線。
來電是一個陌生號碼。
換做以前他就當作騷擾號碼拒接了,可今晚他們不敢。
猶豫片刻,喬南還是抖著手接了。
「你好,請問是景寧的室友嗎?」
電話里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有些低沉。
喬南聽到景寧的名字時心就咯噔了一聲。
「是的,請問你是?」
「景寧在寢室嗎?」
他問的那樣直接,卻半點沒有疑問的意思。
喬南的嚇得心跳驟停,不敢回答。
幾秒的靜謐後,男人的聲線變冷:「他在哪裡?」
*
聶佟給景寧倒了杯酒,當著他的面往裡面放了一粒不明藥物,藥片很快融化在水裡變成水的一部分。而聶佟就這樣毫不掩飾的遞到他面前,歪頭看他:「敢喝嗎?」
景寧神色慌亂的問:「……是什麼?」
聶佟笑了起來,用不小的音量毫不避諱的告訴他:「c.藥。」
景寧嚇得後退了幾步,啞然半晌,終於底氣不足的搬出紀家:「要是紀先生知道了……」
「那就知道了唄。」
時至今日,聶佟仍然不認為紀家會為了一個小情兒大動干戈。
雖然陳頌入獄,陳家倒台,但他覺得那是陳頌太愚蠢,敢在那樣的場合對景寧出手。紀秉臣哪怕是看在面子上也會幫他。
不、也許不是幫他,而是為了紀家的顏面。
那天他也看到了紀秉臣,他看向景寧時眼中都是玩味,絲毫沒有把他當人看。
所以就算他今天對景寧做了什麼又怎麼樣呢?
這麼膽小的人,威逼利誘後,他敢說出去嗎?
「不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