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急著掛電話。」景寧悠悠然道:「我只是提醒你一句,你和傅婧現在正是爭權奪利的時候吧, 要是得罪紀家,你必敗無疑。」
說完景寧就先一步掛了電話。
其實他心裡並非表現出來的那樣風平浪靜。u盤裡存了一些他通過不少渠道查到的有關於紀家的資料。
他只慶幸自己沒有把紀溫庭的資料存在能看得見的地方。事關紀溫庭的安危,今天晚上不論是面前這個欺小凌弱的學委還是傅崢, 他都不會放過。
他現在擔心的是有些東西要是真的被傅崢傳給了紀秉臣,他會不會告訴紀溫庭, 然後引得紀溫庭真的對他心生忌憚。
好日子過得太久,他就容易卸掉防備了。
景寧深吸口氣, 只希望傅崢能分得清輕重才好。
景寧從未覺得七天很漫長,畢竟當初在傅崢身邊的三年那樣難熬,自己也照樣熬過去了。
以前從沒有感受到過,現在卻是切實的明白了什麼叫歸心似箭。
研學結束後是三天短假,景寧本是打算一下飛機就打車回家, 結果飛機降落關掉飛行模式就看到了紀溫庭發過來的信息。
「安排了司機在門口接你。」
景寧一落地就立馬和老師同學道別, 到門口找到了紀溫庭說的那輛車。
後車門打開時,景寧沒有做絲毫心理準備,因此也沒想到會在后座上看到紀溫庭。
「紀……」
「別杵在門口了, 先上車。」
話沒說完,就被副駕駛座上探頭過來的紀秉臣沒好氣的打斷。
司機拎過了景寧的行李箱,景寧連忙上車關上門,眼睛發亮,時不時扭頭看一眼紀溫庭。
「你嘴角的口水能不能擦一擦?」
紀秉臣從後視鏡里就看到景寧這幅痴漢模樣,實在有些受不了。
景寧聞言還真的抬手抹了抹嘴角,等抹過一片乾燥才發覺紀秉臣在打趣自己。
餘光里察覺到紀溫庭投過來的目光,登時面紅耳赤,僵著脖子,再不敢扭頭了。
「這幾日在h市還順利嗎?」
紀溫庭竟主動和他搭起話來。
景寧兩隻手交握,乖巧地搭在膝上,聞言垂著眼眸回答說:「順利的。」
紀溫庭看他緊繃的模樣,忍俊不禁:「怎麼總是在我面前這麼緊張,我很可怕嗎?」
「沒有紀先生!」景寧偷偷瞥紀溫庭一眼,又想到剛才紀秉臣的調侃,心虛的別開視線,「就是……太久沒見了,有些不好意思。」
「哦,這樣啊。」
紀溫庭眉眼帶笑。
車內安靜了片刻,景寧轉頭看向窗外景象時才驟然想起什麼,提心弔膽的問:「紀先生,我們這是去哪?」
只要經歷過一回的路線景寧就會刻在腦海里,因此清楚這壓根不是回家的路。
紀溫庭回答說:「今晚孟老爺子大壽,長輩邀請,必須要去。」
景寧愣了下,眨了眨眼,不確定道:「那我……」
紀溫庭還沒說話,紀秉臣先酸溜溜的搶先說了:「你不是喜歡當保鏢嗎?今天晚上你就待在我哥身邊,一步也不准離開,明白嗎?」
景寧正襟危坐:「明白。」
孟家大宅採取的是典型中式風格,從外部看上去宏偉大氣,帶著種大家族特有的嚴肅沉靜。
安保措施也十分嚴密,每一輛進入孟家宅院的車在入大門時就得經過嚴格盤查,黑衣保鏢層層疊疊。
不過他們的車紀秉臣只露了個面安保就立馬恭敬放行了。
車開入宅院內部,經下人指引後停在車庫裡。
「紀大少爺、二少爺,老爺等你們很久了,請跟我來。」
留著白胡穿著復古長袍的孟家管家躬身將他們請入宴會正廳。
遊廊正中是一個小院,很大,中間有從大門延伸至正廳的石板鋪路,裡面有假山、翠竹、池塘,古色古香,裝修幽靜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