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景寧始終沒有抬起頭,埋在紀溫庭的懷中□□呻吟。
他希望自己的放蕩能博得男人的心軟。
哪怕只是一句退讓。
可是沒有。
男人一隻手掌就輕輕鬆鬆地攥緊了他的腰肢,淡聲說:「寧寧,坐上來。」
這一夜到最後,景寧是真的精疲力竭,後來完全時暈暈乎乎的。
可這一次紀溫庭好像真的是發了狠要給他點教訓,他累的已經爬趴下來了,紀溫庭還沒有放過他。
後半夜裡,他腦子裡唯一清醒的,就是紀溫庭緊掐著他的腰沒有放鬆過一刻的大手,以及那雙蒙上陰翳,沒有被情緒占據絲毫理智的雙眼。
這一夜的教訓卻是慘烈。
景寧爽了,也痛了。
景寧一覺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
他迷迷糊糊記得第二天是周六,還以為是凌晨被驚醒,下意識探起身去床頭柜上拿自己的手機,打開來看,發現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七點。
「啪嗒」一聲,手機掉在了地上。
景寧渾身酸軟的躺回床上,發現自己的睡衣已經換了一件,渾身清爽,床單被套也被換了新的。
紀溫庭不喜歡讓除了自己和景寧以外的人進他的房間,所以這些只能是紀溫庭自己親手做的。
景寧拍了拍臉,試圖清醒。
然後又探身把手機撿起來,打開屏幕確定自己沒看錯,才長長呼出口氣,抬起胳膊搭在了眼睛上。
從前……他真是不怕死啊。
第一次的時候景寧尚且還有起床的力氣,可是昨天一場激戰完到現在,景寧還沒有爬起來的力氣。
他肚子咕咕叫,整個人如遊魂般,感到空蕩蕩。
景寧莫名鼻子有些酸。
他和紀溫庭的時間就剩下了那麼點了,還被他睡沒了一天。
真是浪費。
這時,門鎖響了一聲,緊接著房門推開,輪椅碾壓地毯的聲音緩緩靠近了自己。
景寧不肯起來,癱倒在床上側頭看著紀溫庭緩緩朝自己靠近。
紀溫庭對上他的視線,難得的有些不自然,抿了抿唇,寬大溫熱的掌心摸上他的額頭,像是鬆了口氣的樣子:「還好不燒了。」
景寧朝他眨了眨眼。
將紀溫庭把手收回去的剎那,兩隻手共同出擊,將他的手扯住,墊到他的臉頰下,小狗一樣聳拉著眉眼:「紀溫庭,我後面好痛。」
紀溫庭:「……」
景寧感受到自己面頰上的手指下意識的蜷縮了一下,紀溫庭的眉梢也動了下,像是沉思幾秒,才開口說:「我幫你再上一次藥。」
景寧腦袋一懵,倏地從床上驚坐起。
「你給我上藥了!?」
但很快拉扯到本就酸疼不已的腰部,立馬嗷了一嗓子,又就地躺下了。
「不上藥的話,你今天會更難受。」
紀溫庭說著,手已經探向他的腰間,就著他趴著的姿勢,兩手嫻熟自然地按在他的腰窩兩側,輕輕的按壓。
景寧的臉埋在枕頭裡,思緒里不由得回到昨夜。
昨夜這個男人的手似乎也是按在這個位置,在他精疲力竭時仍不願意放手。
今早起來,青的最厲害的就是這一塊地方。
景寧越想越熱時,枕頭邊忽然塌陷了一塊。
他愣了下,發現是紀溫庭的手在枕頭旁邊按了下。
「這樣不好呼吸。」
紀溫庭說著,又繼續抬手按揉他的腰。
景寧又將臉側在這頭上,面對著紀溫庭,兩隻手有些緊張地攥住了腦袋下的枕頭。
在一陣紀溫庭刻意躲避的靜默中,最終由景寧打破。
「紀溫庭,我不想出國,我不想離開你,讓我留下來吧。」
景寧覺得如果紀溫庭要玩兒自己的話,自己真的會被他玩死,而且還是心甘情願的被他玩死。
紀溫庭按摩的手頓了下,但隨即又繼續動作,語氣淡淡道:「寧寧,選擇權在你手裡。」
他這樣說著,可是景寧的心卻仿佛被針刺了一下。
紀溫庭表面上是把選擇權給了景寧。
其實是在用另一種方式告訴景寧,他可以不去,但是相應的後果要他自己承擔。
至於景寧能不能承受的住這後果,就全看景寧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