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分的?」
「一個多月了吧。」
周懸在心裡算了下時間,如果有一個多月了,那姜羽初和自己睡的那一晚就已經跟陳東翰分手了。
既然是這樣,為什麼陳東翰還要糾纏?
「他不想分手?」周懸脫口道。
姜羽初沒有回答,不過他在這種情況下選擇沉默,已經等同於答案了。
吃完粥,姜羽初收拾好碗筷:「真的很晚了,你快回去睡吧。」
周懸還不想走,但也沒有再留下來的理由了。慢吞吞地擦完嘴,他看了看四周:「你打算在這睡?」
「沒有,我回無菌病房待著,那邊也有椅子。」
姜羽初拎起垃圾袋,被周懸順了過去:「醫院旁邊有酒店,過來要不了幾分鐘,你要是不洗個熱水澡肯定會感冒,到時候傳染給你姑姑更麻煩。」
這話說得在理,姜羽初答應道:「那我過去開一間。」
兩人一起走到門口,姜羽初把解鎖車門的權限共享給了周懸:「你開我的車回去吧。」
周懸沒拒絕,姜羽初看著他坐進車裡,臨走前周懸降下車窗,道:「有問題可以找我,我爸媽都有認識的醫生。」
姜羽初彎起嘴角:「好。」
這不是他今晚第一次笑了,卻是最輕鬆的一個笑容。眉眼和唇角的弧度讓周懸想起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一晚他笑了許多次,每次都是這樣舒心自然的笑,輕易就能魅惑到人。
周懸手握在方向盤上,腳踩著離合器,沒有開走的意思。那雙眼盯在姜羽初臉上,看得姜羽初以為他還有話要說,走到窗邊彎下腰。
「還有事嗎?」
離得近了,周懸又聞到姜羽初身上好聞的橘香,不過這種味道已被另一種香氣滲透,變得不再純粹。
「車什麼時候還你?」周懸問。
「不急,」姜羽初又笑了一下,「你可以周一開去公司。」
周懸點了點頭,這次收回視線望著前方,等姜羽初退開後,車子開走了。
出了醫院,周懸打開車載電台,午夜節目正在播放懷舊金曲。他對這個電台有印象,上次開姜羽初的車也是這個頻道。
他聽了一路的經典情歌,跟著朗朗上口的旋律哼著調調或歌詞,進家門時嘴裡還在唱著,換完鞋發現於文閔站在幾步開外看著他。
「不是你領導家裡有急事要幫忙嗎,怎麼心情這麼好?」
於文閔眼裡全是打探的意味,周懸沒打算避著,還對她笑出了虎牙:「忙完了啊,能回家心情當然好。」
他身上只一件襯衫,於文閔剛想問外套去哪了,他就過來在自己臉上親了一下:「晚安周太,早點睡。」
回頭看著兒子上樓的背影,於文閔又看了看牆上的鐘。
這都大半夜了,周懸該不是累得喝多了咖啡導致精神亢奮了吧?
回房多穿了件衣服,於文閔決定煲個豬腦湯給兒子補補。
翌日醒來已是中午,周懸手機上有不少新消息,他掃了一遍,點開姜羽初的對話框,想問問他姑姑怎麼樣了,手指按了幾個鍵又都刪除,下床穿衣洗漱。
周葉純坐在一樓客廳的墊子上看動畫,周懸剛出房門就聽到她「咯咯咯」的笑聲,於文閔則拿著平板和大兒媳季瀅一起看海外購物網站。
周懸沒見著信信,一問才知道慧姨帶他去外面轉轉了,那邊周葉純還在不停地「咯咯咯」,周懸嫌棄地吐槽道:「別笑了,跟老母雞叫一樣。」
「你管我,」周葉純毫不示弱地反駁,「你平時看遊戲視頻笑起來也跟公雞叫一樣。」
季瀅抿著嘴忍笑,於文閔無奈搖頭,對周懸說:「去廚房喝湯,昨晚給你燉了天麻豬腦。」
周懸走進廚房,燉鍋里有一盅香氣濃郁的湯。他打開柜子找了個嶄新的保溫壺,拿水沖洗了下。
於文閔聽到動靜進來,看他把燉盅里的天麻豬腦都倒進保溫壺裡,問道:「你要幹嘛?」
「我拿去醫院探病。」周懸把底下的參也都撥了進去,於文閔說:「是給你領導姑姑的?那也不用全倒進去,你自己不吃了?」
「不吃了,我路上買別的。」
周懸蓋好蓋子,拎著就要走,於文閔叫住他,拿了副新餐具出來,又幫他把保溫壺裝進袋子裡:「你早點說今天要拎去,我還能多燉點。」
「已經夠了,謝謝媽。」
周懸接過袋子,出門打了個電話,一會兒後家門開了,周葉純朝他走來:「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