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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人影从山下冲上来。
见到陈凡后，他目光微微闪动。
“你就是陈凡吗？有人让我给你送一封信。”
一个信封被塞入陈凡手中，而送信的人也就此逃之夭夭。
“佛祖，小心有诈！”
青莲紧盯着送信人的背影，神色凝重。
即便还没有彻底想起所有事情，但他却并不希望陈凡受什么伤害。
“无妨。”
陈凡面色冷冽。
信封撕开，里面是一张照片。
“临安小学？”
见到照片上的场景，青莲皱了皱眉。
一所小学校门前，苏大海正满脸笑容地和一个面色温润的年轻人站在一起。
看见那个人，陈凡有些惊讶。
“花问柳？”
“佛祖认识这个人吗？在我现有的记忆里，他是临安小学的校长，风评极好。”
认识，当然认识。
陈凡乐了乐。
当无相佛身被青莲激活后，他已经从无相佛身当中了解到许多事情。
这花问柳可是合欢宗的宗主，他一个满身红尘气的人，如今在这意识世界中倒是最为干净。
见到陈凡的神情，青莲大概也便猜到，照片里的人应该和陈凡有些关系。
而差人把这种照片送过来，事情已经不言而喻。
“卑鄙小人，正面打不过，就搞威胁这一套！”
他有些愤怒。
陈凡瞥了青莲一眼。
“你以为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现在就已经忘了我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吗？”
青莲讪讪。
“师父，他们既然敢当面挑衅，只怕那所学校已经打造成了龙潭虎穴，我们这么过去，只怕……”
“没什么好怕的。”
恐怖的气息在陈凡身体深处激荡着。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劳罢了。”
虽然不知道在大荒的所有情况，但陈凡大概已经知道，所有人都在忌惮他。
能够让这些人都深深忌惮的，他自己又能是什么善茬？
打过去就好了！
“一会遭遇了，你们去保护临安小学里的其他人，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青莲皱了皱眉。
“佛祖，若这个世界只是虚妄，那我们何必……”
“不。”
陈凡摇了摇头，转头看向身后那些神情茫然的和尚们。
他不知道所谓的小幽冥是如何造就这一切的，但是这些人给他的感觉却真实无比，每个人都是有血有肉的人。
他们有喜怒哀乐，知道恐惧害怕。
不能因为这也许只是个虚妄的世界，就将这些人弃之不顾。
“你转身看看，这些跟了你那么久的弟子们，你真的觉得一切就是虚妄吗？”
每个来到这个世界的人，似乎都被植入了一段记忆。
像郑艺，在遇到陈凡之前，她就是一个有着奇怪爱好的精英职员。
青莲也同样如此。
在他记忆中，他在池清寺已经有许多年的时间，而这些小和尚也跟着他修炼了许多年，他甚至能够叫出每一个人的名字，知道他们每一个人的喜好。
看着那一张张惶恐不解的脸，青莲不由深思。
这一切，真的全都是虚妄吗？
“一个个都愁眉苦脸干什么？老子不是还在这儿呢吗？放心，哪怕你们全都是假的，老子也不会放弃你们，都滚去诵经修行！”
一个个和尚突然松了口气，纷纷道别后钻入寺庙当中。
他们还真有些担心，青莲会不会彻底抛弃他们。
看着这些人，陈凡摇了摇头。
青莲尚且如此，花问柳就更不用说了。
他虽然看上去放荡不羁，实则内心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