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陳省當即一個哆嗦。
他伸出兩根手指,在自己另一隻掌心做了個下跪的手勢。
「你就不怕少爺晚上回去找你麻煩?」他感嘆。
江喬嗤笑一聲:「渣男,老子怕個屁,晚上回去老子淦不死他。」
他只是看起來渣,時鈞亦就不一樣了,他是看起來像個人,其實真的渣。
他從兜里掏出盒煙,就在辦公室門外點了一支。
「你別把地毯點著了。」陳省不敢阻止他,只能委婉的提醒。
江喬吸了口煙,緩緩道:「點著了就澆點兒汽油,大家一起死。」
陳省說:「十六層有消防雲梯。」
江喬陰陰道:「那真是太遺憾了。」
陳省不敢說話。
辦公室里的氣氛確實一團糟。
段栩分不清江喬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一會兒在想時鈞亦到底有沒有亂搞,一會兒又在想時鈞亦是不是真的不行。
時鈞亦覺得江喬哪裡像保鏢,像情人,他根本就是祖宗,是天王老子。
敢這麼給時家大少爺摔門甩臉子的,他江喬堪稱古往今來第一人。
「哥哥為什麼不辭了他?」
沉默許久後,段栩問道。
時鈞亦煩躁道:「因為造孽。」
段栩:「?」
「找我什麼事?」時鈞亦繞開話題問道。
段栩扁了扁嘴:「我回來好幾天了,你都不說來看看我,想跟你一起吃頓飯,你總是在忙,我只好主動點了。」
時鈞亦道:「抱歉,你看見了,我整天都在公司,沒時間。」
段栩不傻,她知道這都是藉口,時鈞亦要真是心裡有她,怎麼會連吃頓飯的時間都抽不出來?
但她早就習慣時鈞亦待人的冷漠了。
他從小就這樣。
她不找他,他永遠不會主動多跟她說一句話。
但所幸,時鈞亦對所有人都是如此,這麼多年從沒見他對誰上心過。
既然沒有人是特殊的,那作為時鈞亦未婚妻的她,就是最特殊的。
這就夠了。
「那哥哥今晚有空嗎?我請你吃日料,星海路新開了家日料,聽說環境很好,食材也很新鮮,很適合約會哦。」段栩笑道。
時鈞亦看著她身上那件外套,覺得格外礙眼。
他把空調重新打開,調到31℃。
「沒空,今晚要加班,有些重要的郵件要處理。」
上次被他否決的食堂菜單又重新發過來了。
還有珠寶公司營銷部新的工作服設計圖和慈善機構新的負責人的情況介紹。
他還沒看。
這些事都要他這個堂堂總裁親自決斷才行。
「現在處理不行嗎?」段栩撒嬌。
時鈞亦現在明明就閒著,電腦都在待機狀態。
時鈞亦搖搖頭:「現在有現在的事要做。」
段栩看著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時鈞亦:「比如呢?」
時鈞亦打開電腦,調出昨天就已經處理完的幾份文件:「集團旗下有幾家子公司最近效益持續下降,我要做政策上的整改,還要找各執行總裁開會。」
「最近都很忙,必要情況下還會出差。」
他說的跟真的一樣。
段栩看著屏幕上寥寥無幾的幾條表示下跌的綠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