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時鈞亦說。
江喬有點磨磨蹭蹭道:「在你抽屜里,昨晚我就讓歸荑姐過了凌晨拿過來了。」
時鈞亦腿動了動:「鬆開。」
江喬不松,他想到付知嵐那件漂亮的白毛衣,就覺得自己那個實在不太能拿的出手:「要不我還是送你點兒別的吧,那個紋身不好嗎?」
時鈞亦道:「我想看看。」
江喬含糊道:「我手藝不好,你看了也不會穿的,還會笑話我。」
「我不會笑話你。」時鈞亦保證。
江喬問:「那你會穿嗎?」
時鈞亦聽到這話,腦子裡迅速回憶了一遍自己有生以來見過的所有毛線編織品類。
毛衣可以穿在外套里,襪子可以塞鞋裡,手套有人的時候可以隨時摘掉,圍巾丑點就丑點,不會太影響整體感觀。
至於帽子………
江喬應該不會織帽子,濱海這裡的氣候不適合戴帽子。
應該沒什麼不能克服的。
他又給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設,決定無論如何都不能辜負小狗的心意。
於是他肯定道:「會穿。」
「真的?哥哥不能騙我。」江喬再次確認。
時鈞亦點頭:「真的,不騙你。」
江喬這才鬆開他的腿,從地上站起來,走到床頭邊,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個黑色綢緞面兒,還帶著刺繡的禮物盒。
看起來很上檔次。
他把盒子遞給時鈞亦:「你要是敢笑,我就把你的臉撕爛。」
時鈞亦接過禮物盒,深吸口氣,打開了蓋子。
當他看到盒子裡那一團粉紫粉紫的真絲毛線製品時,眼皮便開始狂跳。
當他把那團粉紫粉紫的真絲毛線製品拿出來,並分辨出其品類時。
空氣徹底凝固了。
時鈞亦有生以來二十八年,頭一次對自己說出去的話,後悔到腸子都青了。
他摸著那個黑色高端的絲綢盒子,萬萬沒想到,所謂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還能有這麼個用法。
他不會笑話江喬的,他根本就笑不出來。
他試圖反悔,掙扎道:「你做了這個盒子送給我是嗎?我可以把他擺在辦公桌上用來放些小零件,很漂亮,謝謝你寶貝。」
江喬冷笑一聲,時鈞亦個狗男人,求著他織的時候說得好聽,現在看見了就想反悔?
他想都不要想。
江喬冷漠臉:「哥哥,請尊重我的勞動成果。」
時鈞亦要是敢不穿,他非得跟他干一架不可。
時鈞亦捏著那條毛線褲衩,跟江喬商量:「我能不能………」
「不能。」
「我想………」
「你別想。」
「那我晚上再………」
「就現在。」
江喬態度非常強硬,不容拒絕。
大有一副如果時鈞亦不在他生日當他穿上這條毛線褲衩的話,他就要跟時鈞亦魚死網破,同歸於盡的架勢。
時鈞亦站在原地,還是不想動彈。
江喬跟他對峙。
就在他以為江喬快要繃不住發火時,江喬卻突然紅了眼眶,一把扯過他手裡的內褲,垂眸道。
「算了,是我高估了自己在哥哥心裡的地位。哥哥有權有勢,別人都樂意花大把的錢來討好你,什麼樣的禮物收不到?」
「不像我,辛辛苦苦親手做了幾個晚上,還要被你嫌棄,哥哥不喜歡就還給我,我扔掉就是了。」
這一套軟硬兼施,剛柔並濟,先兵後禮,算是讓他玩兒了個明明白白。
時鈞亦最看不得江喬這樣,只能無奈妥協:「好好好好好好好,穿,我穿,我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