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喬睜開眼,背對著他:「哥哥又知道我沒睡?」
時鈞亦嗯了一聲。
「我哪裡裝的不像?」江喬問。
時鈞亦吻了吻他露在外面的肩:「哪裡都很像,但屋裡有煙味。」
「很重,好像有人一夜沒睡坐在這兒抽了很多煙。」
江喬握著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可我明明開了窗。」
時鈞亦溫暖的胸膛貼著江喬的背,問他:「既然醒了,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江喬半開玩笑半認真道:「不敢打,哥哥半夜三更背著我偷偷溜出門去,肯定是不想讓我知道你去幹什麼。」
「萬一你在做什麼重要的事,或是見什麼重要的人,我打電話給你,耽誤了你的好事怎麼辦?」
時鈞亦聽出了他話里的怨氣,逗他:「也是,真沒想到你現在已經這麼懂事了。」
江喬冷笑一聲,嘴上沒吭聲,心裡惡狠狠道:
【媽的,老子等了你一晚上,你再不解釋,老子就讓你好好見識見識,老子到底有多懂事。】
時鈞亦就知道江喬的德行:「你嘴上說和心裡想有什麼區別?」
江喬理直氣壯:「有些話說出來會顯得我很不溫柔。」
時鈞亦突然就笑了:「你對自己有什麼誤解?還非要立個一天崩八回的溫柔人設?」
江喬聽時鈞亦就在這兒跟他打岔,半天也不解釋,就用胳膊肘子懟他胸口:「起開,別抱我,老子心情不好。」
時鈞亦嘶了一聲:「你就不能輕點兒?」
「我等你一晚上,你還好意思唧唧歪歪?時鈞亦,你他媽的………」
江喬火大的剛想罵人,一轉身,就看見了時鈞亦胸口上的紋身。
青黑的字母周圍還泛著輕微的紅腫,顯然是剛紋的。
他不認識前面那個單詞,卻認識單詞後的兩個字。
在時鈞亦隔著胸腔和皮膚的心房之上,直白明了的紋了兩個字。
江喬。
江喬滿口的國粹立馬吞了回去,伸手輕輕在那青黑的字母上摸了摸,小聲溫柔道:「哥哥,疼嗎?」
時鈞亦嘖了一聲:「還行,應該沒有你那個疼。」
江喬的手指移到他名字前的那個不認識的字母上,問他:「那這個是什麼?」
「Redamancy.」時鈞亦讀出了自己胸口上的單詞。
江喬看著他的眼睛:「什麼意思?」
Redamancy,是一個已經不再被人使用的詞。
字典上稱這種詞為deadword。(已經死掉的詞)。
它意為「愛」。
但不同於其他代表愛的詞彙,它強調的是愛的「相互作用」。
是說,當你愛著某人時,某人也在愛著你。
「代表我們相愛。」時鈞亦說。
時鈞亦把和江喬相愛這件事,紋在心口上。
江喬鼻子又酸了。
但他這次沒有突然罵人,只低下頭去吻了吻那個字母:「你可以教我怎麼讀嗎?我想學。」
時鈞亦便教他單詞發音。
江喬從沒說過英語,發音很彆扭,每一個音節都沒什麼問題,但連在一起卻帶著股濃郁的Y國口音。
時鈞亦沒忍住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江喬掐他:「笑個屁啊,我讀的不對嗎?」
時鈞亦還是在笑:「對又不完全對,很可愛。」
江喬並不介意時鈞亦用「可愛」一詞形容他,因為他太清楚這種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