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嬌覺得沈歸荑的關注點永遠都跟正常人有所偏差,她常常因此頭痛,也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
她耐心道:「我的意思是,這是【他】從大西洋特意帶回來送給我們的貝殼,強調的是心意,不是地點。」
沈歸荑覺得手鍊很好看,但是不夠戳她心窩子。
「他要真有心意,就該送我一本大西洋海岸各色帥哥的圖冊,或者可收藏的限量版雜誌。」
時嬌無奈:「歸荑,收到禮物要感恩,不要挑挑揀揀。」
沈歸荑哦了一聲,雙手合十,對時鈞亦深深鞠了一躬。
「你不如乾脆跪下磕個頭。」時鈞亦漠然道。
沈歸荑呵了一聲:「老娘怕你折壽。」
陳省和克里斯這半個月呆在酒店房間裡,除了吃就是睡,除了行動依舊不自由,基本上算是徹底放了假。
陳省因為惦記著不知所蹤的時鈞亦,吃不下睡不好,整日憂心忡忡,比天天執勤訓練的時候還瘦了好幾斤。
克里斯就不一樣了,心寬體胖,圓潤了一圈兒。
陳省聽見門響,警惕的從沙發上坐起來,看著消失了半個月後終於出現了的時鈞亦,當場老淚縱橫。
「少爺,您好狠的心啊………」陳省發出控訴。
時鈞亦打斷他:「三倍工資。」
陳省立馬剎車,委屈中帶著幾分難以壓制的喜悅:「謝謝少爺~」
江喬在回濱海的漫長航程中,都再沒說過一句話。
二十多個小時就吃了兩塊皮塔餅。
其餘時間都縮在被子裡,要不是偶爾還能看見他在動,謝尋都要懷疑江喬是不是已經死了。
他怕擔責任,下飛機後親自把江喬送回了江家,又拍了照以示人已安全送達,這才離開。
江喬拖著行李,一進院門就看見了正在院子裡澆花的江振海。
「喲,回來了?」江振海放下手裡的灑水壺,去接江喬手裡的行李箱。
江喬嗯了一聲,給了江振海一個擁抱。
江振海很快察覺到江喬又進入「郁期」了,他不知道病因所在,不解道:「前兩天打電話不還好好的嗎?怎麼了這是?又讓人甩了?」
江喬搖搖頭:「出門玩兒累了,我休息休息。」
「要不還是去看看吧?」江振海很難不擔心江喬這種極端的情緒是因為有病。
江喬知道江振海在擔心什麼,他之前在江振海扔在茶几下面的一沓報紙里看見過隱藏在其中的關於躁鬱症的醫學相關資料。
「我沒病,真的,我不想自殺,也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緒,我只是單純的想隨心所欲。」江喬解釋。
江振海不放心,又不敢在江喬這種狀態下多問,任由江喬上樓關上了臥室門。
江喬這一休息,就又是三天。
之後便又開始像之前一樣,早出晚歸不著家。
江振海連續好幾天沒見到江喬人,開始心慌的睡不著,只能坐在客廳里守著。
一直守到凌晨三點,才好不容易堵到了一身黑衣,戴著帽子口罩,把自己武裝得嚴嚴實實的江喬。
相同的戲碼再次上演。
江振海啪地一開燈,嚇了江喬一激靈。
「你個老不正經的!半夜三更不睡覺,就為了杵這兒嚇唬我?」江喬這次穿得很正常,說起話來也理直氣壯。
「混帳東西!怎麼跟你老子說話呢?老實交代,上哪兒鬼混去了?」
江振海拿手杖懟他大腿面兒,手杖頭子一打滑,差點懟到江喬無辜的小兄弟。
江喬抬起一條腿,連忙用手捂住。
「能不能悠著點兒!就算我不用,您也不能往廢了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