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鈞亦知道江喬在糾結,在迷茫。
他摸摸江喬的臉頰:「江喬,你曾是時家最優秀的保鏢之一,格鬥場上無敵,我近戰都差你不少,拿槍的樣子也帥得人心顫。」
「你怎麼會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江喬每每一想到這些,就覺得心裡悶得慌。
他煩躁道:「但我很多時候都不能明白你的世界,你看的那些書,做的那些工作,我通通搞不明白,時間長了我們總會沒有共同語言。」
時鈞亦對江喬總是沒有安全感這件事,感到無奈又心疼。
毋庸置疑,江喬是個很耀眼的人。
時鈞亦總覺得以江振海對江喬的愛,和江喬生長的環境,他就該意氣風發,飛揚跋扈。
而不該是現在這樣,表面上一副「你不愛老子,就是你不識好歹」的桀驁模樣。
實則內心極度缺乏自信,總會不受控制地下意識進行自我貶低。
時鈞亦吻了吻他蹙起的眉心,溫柔道:「江喬,你什麼時候才能明白,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江喬愛聽,時鈞亦對他的耐心,總能最有效的撫平他的煩躁和不安。
「你怎麼這麼會說話啊,油嘴滑舌的,表面上正正經經的,一點兒都看不出來你其實居然是這種人。」
時鈞亦就笑:「那我下次不說了。」
「那不行,多說點兒,我愛聽。」江喬也跟著笑。
他們因為攝影的事兒,本來就玩兒得晚,現在又說了半天話,眼看著天都快見光了。
時鈞亦合起電腦,關了床頭燈,抱起江喬回床上躺下,輕拍他的背:「快睡覺,別總胡思亂想。」
「你能做的事太多了,你慢慢想,去做你最想做的,無論什麼,我都會支持你。」
江喬原本還覺得自己挺精神,現在四周環境一暗,再呼吸著時鈞亦身上熟悉的氣息,江喬很快就被困意籠罩。
他打了個哈欠,突然想到之前時佑熙那個因為踩了一腳車軸草而被罰去刷象舍的黑鬼保鏢。
他迷迷糊糊道:「我想去海釣,捉螢火蟲,還想騎大象。」
時鈞亦吻著他的發頂,嗯了一聲:「睡吧,我知道了。」
他對江喬有求必應,江喬想做的事,他都會安排的明明白白。
他們在島上呆了一個多星期,除了趕上兩天下雨,只能在家裡呆著,時鈞亦帶著他出了三次海。
江喬釣魚釣上了癮,還是在第三次海釣回來的夜裡,跟時鈞亦做小遊戲時。
看見鏡子裡的自己,除了整個屁股又白又嫩,其他地方都跟時鈞亦形成了相當明顯的膚色差之後。
才放棄了繼續出海一周過足釣魚癮的打算。
在島上度假的日子比在愛爾蘭那段日子還要悠閒,江喬和時鈞亦兩人每天除了玩兒,就是做。
拍了一堆照片和視頻,有正經的也有不正經的。
在收穫了滿滿一罐螢火蟲後,時鈞亦還在某社交軟體的私人帳號上發了圖文。
【例外,熱愛。】
配圖是一罐綠瑩瑩的螢火蟲,和一張海邊夜色下,江喬模糊的背影。
他們身高體重差距不大,除了熟悉的人外,這樣模糊的背影也讓他人無從分辨照片裡的人到底是時鈞亦自己,還是另有其人。
在又一個放肆而熱情的夜晚過後,江喬照舊睡到中午才起來。
時鈞亦不在床上,但臥室門沒關,江喬能聽見樓下客廳里有動靜。
床頭柜上放著熟悉的睡衣,是時鈞亦的,江喬隨手套在自己身上,下床去洗漱。
洗手台上的牙缸里有盛好的溫水,牙刷上已經擠好了牙膏。
一點點隨手小細節,開啟了江喬一整天的好心情。
他下樓來到客廳時,時鈞亦已經把飯菜端到了桌子上,是他心心念念了好久的,時鈞亦親手做的「愛爾蘭燉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