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鈞亦越聽臉色越難看。
待江喬說完,直接黑成了鍋底。
江喬恍惚間覺得自己好像聽見了磨牙的聲音。
「哥哥?」他摸了摸鼻子,歪頭看著時鈞亦。
時鈞亦冷笑:「好一個蘇蘊年。」
冒充他就算了,不可饒恕的是,他還自詡江喬的丈夫。
時鈞亦已經想好了,等收拾了蘇峻,他勢必要活剮了蘇蘊年。
「江喬,記清楚了,你辦葬禮的時候,用的是時家少夫人的名頭。」時鈞亦態度有些惡劣的對江喬道。
江喬一愣:「你給我辦葬禮了?」
時鈞亦嗯了一聲,也沒瞞他:「你們家拳場爆炸,他們找了替死鬼,想讓我誤以為你死了。」
「我不知道蘇峻下一步到底有什麼計劃,只能將計就計,隨機應變。」
「我一直在等你傳消息回來,只是沒想到他們居然還給你下了藥。」
江喬有些遺憾道:「我居然沒能親自前來參加自己的葬禮。」
「那哥哥之後打算怎麼辦?再昭告天下,說你開玩笑的?辦葬禮只是為了收大家的份子錢?」
時鈞亦瞪了他一眼:「我自有我的打算。」
時孝安自打江喬的葬禮結束後,就又開始勸時鈞亦,還是要和段家好好聯姻。
他甚至改定了遺囑,只有時鈞亦和段家聯了姻,他才能在死後把自己手裡的股份過到時鈞亦名下。
時鈞亦覺得這老東西簡直頑固不化,沒給過他一次好臉色。
他問江喬:「江喬,時家的財產,你想要嗎?」
江喬嘖了一聲:「說心裡話,時家最大的財富就是你和姐姐。」
「財產我不想要,但如果你不要,你那個死爹也肯定不會給姐姐,那豈不是就白白便宜了時佑熙?」
一想到時佑熙是蘇敏的兒子,江喬就覺得肉疼。
時鈞亦嗯了一聲:「知道了。」
他對江喬那點兒小心思太了解了,既然時孝安的遺產還得要,那他正好趁機給江喬安排一個新身份。
說完這些,話題又轉回到蘇峻和蘇蘊年那邊。
兩人將事情前因後果順了一遍,蘇峻想要對時鈞亦成功下手,實在是太困難了。
他只能惦記上江喬。
但要想讓江喬為他所用,就必須要讓江喬神志不清,記憶錯亂。
下藥需要時間,他們只能製造江喬已死的假象,從而爭取到這個時間。
蘇蘊年拿走了江喬的手機,破解了江喬手機的密碼,並在其中翻到了一些江喬和時鈞亦在一起的照片。
之後又根據蘇峻那邊的情報,詳細的做了份PPT,去為江喬編織一個虛假的夢。
這事兒如果按正常情況來講,成功的概率其實是很大的。
可江喬從來都是異類,是意外,更是從來沒按套路出過牌。
若換個人來,在記憶有損的情況下,一定會對睜開眼看見的第一個,又有證據可以證明其親密關係的人,產生依賴心理,或者說雛鳥情結。
那是人類趨利避害,尋求安全感的本能。
但江喬不一樣,他就敢在記憶全無的情況下,全憑直覺斷定自己的境遇。
他完全不信蘇蘊年那些話的理由,要真說起來,也是好笑。
「他長得不夠帥。」江喬對時鈞亦實話實說道。
時鈞亦啞然,無奈又好笑的撓了撓江喬的下巴。
正事捋清楚之後,就輪到了江喬心上的事兒。
他非得讓時鈞亦寫保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