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硯嗯了一聲:「你就打算單槍匹馬去蘇家嗎?你就算殺了蘇峻,也很難活著從蘇家出來。」
江喬從秦思硯擺在桌面上的煙盒裡抽出一支煙,給自己點上,對秦思硯笑眯眯地道:「我以一敵百。」
秦思硯輕笑一聲:「會不會太自負了?」
江喬沒回答秦思硯的問題:「那邊,有消息嗎?」
秦思硯知道江喬問的是什麼,他搖頭:「所有消息都被封鎖了。」
「現在沒人知道具體情況。」
江喬輕點了下頭,沒說什麼。
秦思硯看著他靠在桌子上,髮絲上水珠還在滴落,順著脖頸流進松松垮垮的浴袍,沒入胸肌間的縫隙里消失不見。
他沒見過蘇蘊年說的,江喬「邋遢的要命」那副樣子,他只覺得無論江喬怎麼樣,蘇蘊年只要挑了毛病,就只能說明他是真的不識好歹。
難怪江喬跟蘇蘊年以假夫夫的身份,在同一屋檐下呆這麼久,江喬都沒能對他產生半分好感。
這完全是蘇蘊年自己活該。
「江喬,以一敵不了百,蘇家雖說這麼多年一直混跡在陰溝里,但無論是人,還是武器,他們都不缺。」
「你沒法兒用一把格洛克,殺了蘇峻再全身而退。」
秦思硯客觀地對江喬說出事實,然後從懷裡掏出一把格洛克,握著槍口,把槍交到江喬手裡。
「你可以試試,向我求助。」
江喬接過秦思硯手裡的槍,拇指輕輕摩挲著槍柄處的小凹痕,真誠向他道謝:「謝謝。」
他沒問秦思硯是如何拿到這把槍的,但他知道,催眠師總有自己的辦法。
「但或許,我也不止是有這一把格洛克。」他對秦思硯道。
秦思硯看著江喬的眸子:「你不想欠我人情。」
江喬也沒否認:「我已經欠你不少了,越多越難還。」
秦思硯單手支著下顎,眼神似帶著鉤子,半仰著頭看著江喬:「我沒說要讓你還。」
江喬情商不低,對別人情緒也很敏感,他感受得到秦思硯言語中稍顯逾矩的曖昧和暗示,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秦思硯做事很有分寸,又一直對江喬抱有極大善意,現在甚至違背了自己的職業道德,幫著江喬對付了自己的僱主。
更重要的是,秦思硯很明顯不是上面那個。
說心裡話,江喬很難討厭他。
但此時此刻卻也有一種,我把你當兄弟(姐妹),你卻想讓我睡你的尷尬。
他嘿嘿尬笑了兩聲:「別這樣,思硯哥。」
秦思硯語氣淡淡,眉梢輕挑,問江喬:「別怎麼樣?」
江喬與他對視,秦思硯說話時,動作沒變,表情也沒變,眉梢眼角卻多了幾分讓人心尖兒都能發顫的風情。
江喬心中暗暗感慨,這才是高段位。
付知嵐跟秦思硯比起來簡直就是不入流,江喬有點兒心動,他想跟秦思硯學學。
於是他坦誠道:「思硯哥,實不相瞞,咱倆撞號了。」
秦思硯一愣,張了張口,半晌後才輕笑一聲:「你想多了。」
江喬聞言也愣了,尷尬道:「是,是嗎?」
秦思硯也點了支煙,他皮膚白,手指很長,夾煙的時候很漂亮:「是也不是吧。」
「開誠布公,我對你很有好感,但我並沒想插足別人的感情。」
江喬捋了一把頭髮,嘖了一聲,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問了。
秦思硯說開誠布公,就真的很坦誠:「我在透過你看別人。」
江喬瞭然,感情自己是個替身。
不過這樣最好,剛才那點兒尷尬的情緒全然不見,有些八卦地問:「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