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生活費的事情,也早就由高文娟接手了, 每隔一個月微信轉帳, 再沒旁的話,江漓已經許久沒有和江中平那邊有什麼聯繫。
這次如果不是因為高考手續的事情,江漓應該也不會登江中平的門。
「叮咚——!」門鈴聲響起, 打開門的是剛放學回家正在看電視的江鵬飛, 也就是江漓同父異母的弟弟。
江漓和江鵬飛兩人四目相對,沒有任何話說, 江漓看著眼前的江鵬飛發現對方也已經穿上了初級中學的校服,想來應該是剛上初一。
許是開了門卻半天沒動靜,屋裡傳來高文娟詢問的聲音:「鵬鵬,是誰敲門呀?」
「是……是江漓。」江鵬飛回答時猶豫了一下,或許是不知道叫不出口江漓這個一點兒也不熟悉的姐姐,於是直呼其名。
屋裡面的人聽到聲音,安靜了約莫一分鐘,然後走到了門口,高文娟看著門外的江漓笑了笑客氣的問:「是江漓呀?這麼晚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半點兒沒有讓江漓進門的意思。
「阿姨,您好;學校裡面需要辦一些手續,我來拿戶口簿。」江漓也沒在意,根本不想進門,站在門外就將來意說明。
高文娟一聽沒什麼大事,這才露出幾分真心的笑意:「好的,是要高考了是吧,那手續應該是挺多的,阿姨這就進去拿,你等一下。」
隨後高文娟便轉身進門去拿戶口本,剛剛站在門口的江鵬飛覺得無聊也覺得有些尷尬,見自己媽媽走了,隨即也跟著轉身去了客廳,門口僅剩江漓一人站著。
幾分鐘後,屋裡一點動靜都沒有,高文娟還不見出來;身後卻傳來電梯開門的聲音,隨後緊接著是男人沉重又有些搖搖晃晃的腳步聲,江漓轉身一看是江中平。
雙眼迷離,酒氣滿身,臉頰通紅,儼然一副酒鬼的樣子。
「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正準備掏鑰匙開門的江中平看見站在門口的江漓,頓時停住了手大聲開口質問江漓。還沒等江漓回答,江中平又繼續罵罵咧咧的開口:「沒良心的東西,養你有什麼用?大過年的還要長輩給你打電話請你回家,逢年過節連個問候都沒有,只知道問老子要錢!老子沒你這個不孝的東西,快點走,不要讓我看見你,看見你就煩!」
許是喝醉了酒,放大了幾分本就積壓著的對江漓的怒氣,江中平粗獷又難聽的話迴蕩在樓道里,江漓聞著江中平滿身的酒臭,皺著的眉頭越發的深,屏住呼吸冷冷開口:「我拿了戶口本馬上就走。」
「你拿戶口本幹什麼?」江中平見江漓一點不服軟,心裡的火氣更是直冒。
「學校裡面要。」江漓仍然是一副冷冷的、不願與江中平多說的樣子,這激起了江中平的怒氣:「你硬氣的很,有本事別問老子要錢!別來老子這裡要戶口本!」
「好,剛好我前兩天已經滿十八歲,成年了。您如果不喜歡看見我,過幾天我就去辦手續,將戶口獨立出去,以後再也不來煩您。」江漓忍不住江中平嘴裡難聽的話,將心中原本就有的打算順勢說了出來。
這話一出,醉酒的江中平難得都安靜了一瞬,隨即更是暴跳如雷:「好啊,你現在是翅膀硬了,你去辦,我巴不得以後浪費時間在你身上;但你獨立了戶口就別想再從我這裡拿一分錢,上大學的生活費我也不會拿的,反正你都成年了。」
「可以,之後我會儘快把戶口手續辦了的,您這戶口本我就多借兩天。」江漓說著拿過了早就站在門口看著的高文娟手裡的戶口本,十分淡定地離開了。
留下咆哮的江中平還有安撫的高文娟。
晚上九點多江漓才回到家,看著手中的戶口本,江漓陷入沉思,上輩子十八歲成年之後她就有了自己的戶口本,早就習慣了自己一個人做什麼都方便。
這輩子戶口還在江中平的戶口本裡面,辦起事來真是不方便,之前高考報名也是拿了一回戶口本,讓江漓很不喜歡去接觸江中平那家人。今天這一出鬧劇更讓江漓決定早些單獨立戶,以後能少些糾葛就少些糾葛。
反正她現在已經年滿十八歲,已經是具有完全民事行為能力的人了。
說干就干,江漓上輩子辦過戶口,自然也清楚獨立戶口需要那些手續。
首先戶主必須年滿十八周歲,是具有完全民事行為能力的公民;其次是需要經濟獨立,這件事情江漓也不擔心,她還有兩個月高考,高考之後自己就去打暑假工,大學的學費可以藉助助學貸款,平常的生活費也可以勤工儉學;更何況這兩年期末、期中的獎學金、寒暑假兼職江漓也攢下了一萬七八的存款。
這兩個月因為陳麗漲了生活費,江漓每個月還能多存一千塊;因此之後大一、大二的生活江漓都不用多擔心。
最後就是不與戶主居住在一處,自己擁有單獨住房,並且還要有明確的住址;這一點也能有辦法,因為租戶也可以落戶,她已經在這裡租了三年是可以憑藉和房東的租賃合同去辦理落戶;至於鄉、村、組同意分戶證明這個也能去辦,江中平自老母親去世老早就把戶口遷到了臨淮市。
江漓只需要去上次辦理貧困助學金的街道辦那里去辦理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