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威明這個徒弟能過第一條線不算什麼,頂多說明基本功夠好,後面的幾條要是都能過才算得上是本事。
耿必剛很快就把精力都投注到即將開啟的第二輪比賽上。
隔離室里,余曜也在為第二條線做準備。
退場前的驚鴻一瞥,再結合隔離室大屏幕給出的草圖。
少年一閉眼,馬上要開始的第二條橙色線路就清晰地浮現在腦海里。
完全九十度垂直地面的岩壁。
一共六個狹長尖銳的稜錐造型體,起步點從右到左,鑲嵌在光滑岩壁上,連成了一條傾斜的直線。
標註完攀的top點在最左邊稜錐的正上方,需要在錐面上站直身體才能夠到。
乍一看不是很難。
可岩壁之上,從第二個造型點開始,就再也沒有任何可供抓握的借力點。
這也就意味著,攀岩者的上肢幾乎完全失去了輔助作用,全程都要依靠腳和膝蓋來完成攀爬。
如果是俯角岩壁還好說,向牆內傾斜的坡度會從物理學的角度上減弱地心引力的影響。
但這可是完全垂直的直壁。
雙手不能用,腳下會打滑,用手去抓腳點的話,又沒辦法站直身去觸碰top。
這條線可真有夠刁鑽的。
余曜不由得對這條線路的設計者多了幾分好奇。
但當務之急還是想出解法。
還要是成功率百分之百的解法。
余曜站在草圖屏幕前垂眼思索,烏黑的長睫就沾在皙白的眼瞼上,顯得少年越發柔和恬靜。
監視器後,一個三十出頭,長相英氣凌厲的青年就敲了敲大屏幕,磁性的尾音微微上揚,帶著顯而易見的興趣。
「就是這個小孩只用了十九秒就破了我的第一條線?」
「那可真是有兩把刷子。」
身為線路設計者,唐清名對自己的定線意圖心知肚明。
第一條線考察基礎不假,但那種月牙套月牙的設計,對攀岩者的技巧要求近乎苛刻,但凡有一點點失誤都會當場墜落。
能做到這麼快就暴力破線,可不是技巧掌握到位就能行的,這小孩的心思也絕對不是一般的靈巧。
「那就讓我看看你在第二條線上的表現吧。」唐清名自問自答著。
和他一樣抱有期待的人很多。
那些之前還對余曜視若無睹的記者們,現在個個都好奇到抓耳撓腮,卻也不得不按捺心情繼續觀看比賽。
偏偏第二條線路開啟後,運動員們的表現都不太盡如人意。
就連此前奪冠最大熱門的喬瑜,都一連掉落了兩次才艱難完攀。
眼見熱門第二的余景也從岩壁上摔了下來,觀眾席的氣氛不受控制地變得焦躁起來。
「這條線怪難的,不愧是唐清名的風格!」
「剛才那個小選手什麼時候上?他能對付得了這條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