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一看這架勢,準備好的那些套話愣是不敢提。
提什麼提,要是跟耿必剛那個莽撞蠢貨一樣,把人給逼去轉項玩滑雪了怎麼辦?
「不行,我得去看看余曜滑得怎麼樣,」宋雙成嘟囔著,深一腳淺一腳地也追了上去。
於是乎,余曜再上跳台的時候,看台里,就坐了一位單板滑雪國家隊的教練,一位攀岩國家隊的總教練,一位俱樂部知名教練,外加一堆滑雪集訓隊的隊員。
準確來說,還有一位隔著簡書傑視頻直播,不敢置信又格外期待余曜大跳台表現的國家隊總教練趙正飛。
陣容不可以說不強大。
余曜甚至有了一種前世在隊裡月末小測的既視感。
可前世,他在隊裡的每一次小測,成績都一騎絕塵,是所有隊員嚮往卻永遠趕超不了的所在。
現在麼,還是弱很多。
余曜估計自己最多只能完成一個1620。
不過也差不多,一個1620不算惹眼,也不至於讓人懷疑自己怎麼能從一點不會進步到這麼快。
少年滿以為現在的世界水準還是自己前世創下2160的超高水平。
完全不知道的是,1620怎麼了,1620也是國際上數一數二的水準,現在世界上最強悍的頂尖運動員也才剛剛摸到1800的邊。
余曜略帶遺憾地咬碎一枚糖果。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照例小跳一下,就從跳台頂端出發,放鬆身體滑了下來。
滑雪和其他運動不同,身體越鬆弛,才越有一種肆意淋漓的快感。
緊繃著,姿態不好看是一說,還容易卡刃。
超高速度下,一旦板刃卡在雪裡,說不定就會飛出去摔斷脖子,速度也會很難再提上來。
所以少年鬆弛的身影從跳台頂端滑下來的一瞬,國家隊總教練趙正飛就知道,這個叫余曜的小孩,可能真的有兩把刷子。
他也顧不得多想,目光死死盯住屏幕里那個越來越近的黑色小點,恨不得讓簡書傑把鏡頭趕緊放大點。
但趙正飛同時也很清楚。
以余曜越來越快,逐漸逼近每小時八十公里的超高速度,根本就不可能用鏡頭捕捉到太過清晰的姿態。
太快了,是快到手機鏡頭根本跟不上的超高速度。
是需要國家機器舉國之力,動用超高清攝像機才能捕捉到的可怕疾速!
在這樣連殘影的看不清的高速里,余曜已經聽不見自己的心跳聲,雙耳充斥的只有悽厲呼嘯的風聲。
凜冽的寒風小刀子般打在臉上。
心頭的熱血卻如驚濤駭浪般越發翻湧。
雪板沖跳台的一瞬間,熟悉的飛一樣的感覺里,少年縱身一跳!
柔軟的身體就在半空里蜷縮成最適合旋轉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