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唐清名不是也要一起上崖,你不去看看?」
宋雙成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語氣很差地高聲。
「看他?他不是號稱自己有九條命,這輩子都只玩戶外攀岩,再不踏進賽場半步?一個亡命之徒,有什麼好看的!」
溫伊陽也知道他們師徒間的隔閡早就隨著宋遠方的死變得難以消弭,聞言也不再勸,只是看著宋雙成死死攥緊的雙拳,到底在背後悄悄嘆了口氣。
宋老這樣,真的只是單純擔心餘曜一個?
說實話,他不信。
但作為外人,確實也不好說什麼。
溫伊陽把重心放回到余曜接下來的攀登上,再次跟負責拍攝的無人機小組確認位置。
遊艇二樓的房間裡,祁望星關掉直播平板後,就去拉厚厚的窗簾。
清晨溫暖的光透過玻璃窗,照在了窗邊躺椅上一動不動的青年臉上,為那張蒼白清俊的臉龐鍍上一層柔柔的光。
「二哥,余曜的徒手攀岩要開始了。」
想到醫生說要用病人以前最喜歡的事物刺激。
祁望星坐到搖椅邊低聲,「你知道余曜嗎?」
「這可是今年全錦賽上最耀眼的小選手!抱石單板兩塊金牌呢!我都想好了,等徒手攀岩一結束,我就請吳經理去跟他談合作。冰岩俱樂部可不就缺這麼個合適的代言人。而且他還有隻黑貓,名字也帶魚,是不是和你設計的圖標超搭的!」
祁望星絮絮叨叨的,目光不自覺地就轉到了玻璃窗外。
窗外的甲板上,余曜已經做足了所有的準備,看了看表,視線就望向了唐清名。
唐清名挑了挑眉,「都準備好了?」
少年就揚唇點了下頭,「沒問題。」
兩人默契地相視一笑,一起對著控制室里的溫伊陽比劃了個可以開始的手勢。
溫伊陽深深吸了一口氣,就將鏡頭調轉回攀岩現場。
計航同時激動開腔,「各位觀眾朋友大家好!我是本次徒手攀岩的解說員計航,今天將由我為大家全程解說余曜和唐清名兩人攀登蝴蝶崖的全過程……」
網友們早就知道余曜的教練、也即是野攀大神唐清名這次也要一起,倒也沒有多麼意外。
倒是有些關注唐清名已久的戶外攀岩愛好者在彈幕里提出了疑問。
【我沒記錯的話,蝴蝶崖上的線路只有唐清名自己首攀的那條難覓知音,他們兩個人是要上一條線?】
那萬一前面那個人失了手,另一個豈不是也要被撞下來?
愛好者們疑惑地盯著屏幕,然後就意外地看見,余曜和唐清名居然分別站在了崖壁之下,中間隔著好大一段距離。
計航的回答也從麥克風裡傳了出來。
「當然不是,」早有準備的解說員侃侃而談,「難覓知音線路,是由唐清名首攀並命名的,余曜之前領攀跟攀的也是這條。但在之前的訓練里,余曜反覆確認過這條線路並不是很適合自己,所以就嘗試了新的路線。」
這樣的解釋很有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