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余曜就是莫名覺得一陣不適,就像是自己被某種陰暗爬行的毒蛇盯上了一樣。
平心而論,余曜對r國人一般沒什麼好感。
說他國籍歧視也好,說他以偏概全也罷。
少年是真心覺得,這個國度大約是受限於領土狹小,資源緊缺的歷史淵源,整個民族從血液里就流淌著虛偽做作的基因。
表面個個溫文爾雅,謙謙有禮,動不動就鞠躬道歉,實則只學了一層假模假樣的皮,骨子裡壓根就沒把華國人從古至今流傳的真正君子本義放到心上。
守小禮而無大義,就是對他們民族性格的最好詮釋。
即使不能否認其中可能確實存在些特例。
但就衝著半田遙步剛剛那樣讓人不適的目光,余曜就敢斷言,眼前之人絕對不屬於特例範疇。
余曜原本不想答話。
但想了想這裡畢竟是冬奧會,奧委會一貫主張的是體育精神無國界,就還是客氣答道。
「謝謝半田先生的關心,我的腳傷已經快好了。」
快好了?
那就是還沒有好!
半田遙步的目光閃了閃,臉上的笑容更真切幾分,「很期待和你的賽場再見。」
這句話看上去挑不出毛病。
但在少年已經說了自己傷還沒有好全的前提下,難免有些嘲諷意味。
沒想到這個在大跳台比賽期間還算低調不起眼的r國人,到了坡面障礙技巧就開始主動掐頭冒尖。
說明半田遙步對自己的專業非常自信。
余曜眼睫動了動,沒接話。
他的客氣禮貌只針對值得的人。
半田遙步顯然也沒打算得到什麼回應,極其標準地笑了下,就扭頭去準備自己的熱身。
兩人間的互動被很多人看見。
遲鈍如艾莫斯也覺出不對味兒了,「費利克斯,這個人是不是在挑釁余?」
費利克斯眼神複雜地在余曜的腳踝上定了定,「大概吧。」
挑不挑釁的,基本上是他們圈子裡的常態。
只不過有些人大大方方,什麼心思都寫在臉上。
有些人明明有實力,卻還畏畏縮縮,想挑釁又不敢明目張胆,弄得自己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
艾莫斯顯然是前者,所以他才能得到余的原諒和友誼。
半田遙步麼,在余眼裡,顯然就是後者了。
如果放在平時,費利克斯作為圈子裡公認的老大哥可能會稍微說幾句,但他今天實在是無心調停,大踏步地走到少年身邊,小心地壓低了聲不讓別人聽見。
「余,你的傷還沒有好?」
這才是真正關心的問話方式。
余曜笑了下,「也還好。」
費利克斯皺著眉頭,猶豫再三,糾結小聲道,「論理我不該說,但是你身上有很多比賽,今天只是資格賽,稍微放鬆點。」
這已經是余曜今天收到的不止第多少句類似的話。